換完了黑袍,來到法家講習堂,正順帝畫像高懸,韓夫子講習之前,先要帶學子們行跪拜大禮。
韓夫子帶頭說道:“吃皇上的飯,穿皇上的衣,願為皇上九死而不悔!”
隨後其餘學子也山呼海嘯般俯首跪拜,高呼,泣涕橫流,場麵蔚為壯觀。
林寅竟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隻好張著嘴巴,小聲跟著濫竽充數,心想這也太誇張了。
林寅先前始終困惑,為何有了國子監,還要有個諸子監,但這下他有些明白了。
雖然倆者名義上都是為國儲才,但國子監是為朝廷儲才,而諸子監是徹徹底底為聖上儲才。
雖然聖上名義上龍禦九州,但上有太上皇,下有世家、武勳、門閥等等之類,飯還是要分鍋吃的。
這一刻,他更加理解,為何諸子監選材如此嚴苛,隻有這樣挑選出來的人才,聖上才可以快速拔擢培養重用。
或許,聖上隻是看上去是個無為道君,實則是個大有為的雄猜之主。
隨後便是韓夫子當堂講習,林寅也拿到了課本,法家的講習內容也很豐富。
從《韓非子》、《商君書》、《管子》,甚至《貞觀政要》,《資治通鑒》等,俱有涉及。
韓夫子還講解起,他曾經當知縣、知府的地方治理經驗,以及曾經在刑部、大理寺所嫻熟的鞫讞之法。
韓夫子是有學問的,林寅感歎,這在其他地方,哪能聽到,從實職退居二線的從四品大員的授課?
這一整天,就是首席業師(祭酒或司業)進行會講,而後是博士進行複講,也有課考和背書,其實和現代上課大同小異,隻是沒有先進的教學設備而已。
林寅越發感到鬱悶,沒穿越要念書,這穿越了還要念書,那這不是白穿越了麽?
這每日的課業,從卯時畫卯,一直學到戌時,才算這一日完結。
……
就這樣,林寅在諸子監,轉眼就過去了十餘天。
在諸子監的生活,多少有些單調且枯燥,每日往返於學堂與小院這兩點之間,白天諸子給他講習,晚上黛玉給他補課。
這般乏味的生活讓他重新撿起了,寫日記的習慣,難怪前人說,寫日記的都不是正經人。
正月初五,法家入學儀式,這法家好啊,我也想學法家,下學後,回屋與林妹妹、晴雯、理兒溫習法家課程。
正月初六,照常就學,下學後,與林妹妹、晴雯、理兒一起深入學習,溫習法家知識和解剖學知識。
正月初七,照常就學,下學後,繼續與林妹妹、晴雯、理兒一起深入學習,手把手補課。
正月初八,兵家入學儀式,這兵家得學啊,多學一門好啊,下學後,教林妹妹、晴雯、理兒兵家課程。
正月初九,照常就學,下學後,溫習兵家知識,與林妹妹、晴雯、理兒,棋盤操練,推演兵法、模擬打仗。
正月初十,道家入學儀式,時間還早呢,我想學道家。道家的內涵是很豐富的,學無止境,深不見底,不由得讓人望洋興歎,鞭長莫及!
正月十一,學不動了,不能再補課了,要歇一歇,學海無涯,不能過勞死了。色字頭頂一把刀,戒色第一天!
正月十二,照常就學,照常下學,戒色第一天!好色為自汙自賤之端,戒之慎之!
正月十三,照常就學,照常下學,溫習頓起邪念,不慎破之,甚是慚愧。戒色第一天!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眼下來到了,正月十四,又是一日清晨,林寅賴在床上不願起,貪慕著與黛玉相處的每一刻美好時光。
黛玉也用玉手,輕輕推著林寅的肩,用那春溪潺潺的柔聲,勸道:
“夫君,再不起來,我可惱了,仔細想來,你如今倒還沒有我用功了。”
晴雯見林寅賴床不起,索性掀開錦被,兩隻小手拖拉著林寅起來,笑道:
“主子爺,不許再睡了!再這般挺屍下去,誤了時辰,夫子對主子爺的印象就不好了。”
林寅被拽得半坐起身,睡眼惺忪地嘟囔:“知道了,知道了,這就起了。”
晴雯拉起了林寅,伺候他換上了粗麻裋褐,外披便於操練的軟甲,此乃兵家服飾。
林寅肆意享受著她們對自己的關懷,除了對權力的渴望,對她們的保護和責任,也是驅使林寅不斷上進的重要動力。
想到今日是兵家的講習,終於可以學些兵刃功夫了,之前總是練那些個拳法,除了加倍陽剛之外,在封建社會並沒有多大用處。
既然來花時間來學了,就要學些刀槍棍棒,馬上功夫,兵法韜略。
這要學就學萬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