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取下林寅腰間懸掛亭長小印,拿在手裡上下瞧了瞧,
她隻在戲裡聽說,當官老爺的都有印,便問道:
“主子爺,你這算是當了官麽?”
林寅見她稚嫩臉蛋,有一股沒有被知識汙染過的單純和嬌俏,調笑道:
“算呢,我正打算明日就納了你做姨娘。”
晴雯聞言,也不知是真是假,狐媚眼眸滿是欣喜神情。
隻是緊緊抱住了林寅,小臉兒貼著林寅的胸膛。
搖曳扭捏著水蛇腰肢,在懷裡竄來竄去,撒嬌道:
“主子爺,你可彆戲弄我,我心裡好是歡喜。”
林寅笑道:“好晴雯,你若是這般急切,要不我私下先給你一個姨娘的名分。待往後,咱再把儀式補了。”
晴雯聞言,知道又是戲言,猛地從林寅懷裡掙出來,小手叉著腰,眼眶有些泛紅,惱道:
“我不!我是甚麼見不得人的?我要主子爺給我明明白白的名分!要讓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
若是偷偷摸摸的,做不了正經姨娘,我寧可一輩子跟著主子爺當丫鬟,也不受這委屈!”
林寅見她如此,也隻好說道:“好,那也依你。我一定給你正經名分。”
黛玉見這晴雯當了真,便想著開解一下她的脾氣。
黛玉眨了眨,秋水盈盈的眼眸,滿是笑意,問道:
“那夫君這當了官老爺,幾時也給我封個誥命?”
林寅笑道:“那我現在就下旨封誥命,傳內閣首輔林黛玉,司禮監掌印宮女晴雯擬旨。”
黛玉見他又在這胡言亂語,撚著香帕的柔荑玉手,便遮住了林寅的嘴。
林寅聞著她這纖纖玉手,滿是香花與芳草的清香,順著鼻尖往心裡鑽。
這細膩的香雪肌膚,又白又滑,還帶著淡淡甜意。
林寅一時心中癢癢,忍不住的微微張口,用唇輕輕咬住了她的指節。
又往黛玉手心窩裡,吹了一口氣。
黛玉一時也無防備,指尖輕輕發顫,嚇得忙把手往回伸。
黛玉粉腮羞紅,耳根滾燙,嗔道:
“你作死麽!這樣的混話,也是能隨口說的?若被旁人聽了去,連爹爹也護不住你。”
林寅見愛妻這般嬌嗔,一把摟過她這嬌柔纖弱的病嬌身子,輕輕觸著這細膩肌膚。
細嗅這女兒香與胭脂味,久久縈繞不散,才隻是正常呼吸,卻已被迷的七葷八素。
林寅湊到她滾燙的耳後,哄道:“這兒就咱幾個人,我說幾句體己話兒,也不行麽?”
黛玉慵懶的倚著,也不反抗,笑道:“說彆的行,隻是不許說這些犯忌諱的混話。”
林寅見她擔心自己,貼耳開著頑笑道:
“你敬那不相識的皇帝老兒,獨獨不敬我。”
黛玉聞言,又羞又嗔,連連打著他的胳膊,氣道:
“夫君你還說混話呢,我隻是擔心你,哪顧旁人那麼許多,管他是不是皇帝,與我有什麼相乾。”
林寅見她這般為自己在意,又起了幾分挑逗之意,笑道:
“那我改日做了皇帝,與你相乾不相乾。”
黛玉聞言,十分為林寅擔心,趕忙在懷裡轉身,用香帕遮住林寅的嘴,說道:
“呸呸呸,不許再說了。再說這混話,往後我不理你了。”
林寅見她這般為自己著急,也笑道:“好好好,不說了。”
林寅又陪了她們一會兒,想到四水亭那還沒有巡視。便說道:
“我這還有些事兒,我先出去一趟。夫人,你先帶著晴雯,學著如何謄抄文書。”
黛玉點了點頭,轉身為林寅正了正衣冠,又披掛了一件貂裘。
晴雯不舍的說道:“主子爺,如何這便走了?”
“待我忙完了,再回來陪你們。”
……
林寅去到四水亭,如今有了林竺所率的纖夫。
這協理商船運輸之事,人手倒也不缺了。
況且他們先前拉船經驗豐富,管起商船來,也算一把好手。
這水運之事,暫時不用擔心。
林寅又見不遠的四水亭界碑處。
破衣爛衫,蓬頭垢麵的流民亂作一團。
如今有了林竺的纖夫幫襯,亭父唐良和求盜範山,便可騰出空去管這河北流民。
話說這河北鬨了災,流民四散奔逃,京畿各縣都有流民來逃荒。
京城天子腳下,首善之區,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林寅這四水亭,也得妥善安置這些流民。
林寅去到界碑處,對倆人問道:
“你們打算如何安置這些流民?”
唐良見這些流民,麵黃肌瘦,衣不蔽體,一時心有不忍,說道:
“先登記造冊,發臨時憑證,待這些差事辦完,再給他們發賑災的糧。”
林寅問道:“伯懿兄,這些賑災糧你打算發多少?”
唐良畢竟還有些儒家的理想,想著民為邦本,君舟民水,不假思索的說道:
“這衙門有定製,老弱一日給一升,壯丁一日給兩升。
我覺得就維持這個標準。最好適當再增些量。
畢竟這個飯量,根本填不飽肚子。何況是餓了這麼多天的流民。”
林寅搖了搖頭,否了這個提議。
“我反對這麼做,這並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