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七天。
每天四點起床和凶狐狸進行格鬥訓練,算是單方麵挨揍,六點在森林之中盤腿冥想,還沒冥想出什麼花頭,先累的呼呼大睡,七點從後山出發,一個小時內跑去一百公裡外的揍敵客家。
是的,一個小時一百公裡。
堪稱人體汽車。
她現在終於相信,這個世界的人類,可能都是披著人皮的怪物,包括她自己。
八點回到管家宿舍洗澡,吃完飯後,八點半準時出現在教室,開始接受各種社交禮儀,包括不限於:品酒、插花、跳舞等。
中午十二點上午課程結束,一個小時吃飯休息時間,下午學習各種文化課內容,四點結束,一小時寫作業吃飯時間。
下午五點從教室再跑回山上,六點到七點進行冥想,七點到十點格鬥訓練,十點結束洗漱睡覺。
沒錯,這就是淺野一天的安排,堪比超人。
不,比超人還超人。
淺野:有時候,真想找個山崖就這麼往下一跳。
一開始生不如死,當然,現在也生不如死,但淺野發現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萬萬沒想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她竟然適!應!了!
是的!
她!適!應!了!
但凡她高中有這個適應能力,彆說東京大學,就是國際一流她都敢試一試。
隻可惜,她已經穿越了。
也可能是這個世界的人類構造和正常世界不太一樣。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渾身汗淋淋,痛感倒是不強,但是很累,身心俱疲。
腦袋上頂著即將落幕的夕陽,霞光落滿天,天上的雲彩都成了赤紅。
淺野眯起眼,視線盯著晃晃悠悠飄動的雲,感覺有一塊雲的樣子特彆像狗狐狸。
胸腔起伏劇烈,腦子裡亂糟糟,像是臨死前的走馬觀花,什麼東西都回憶了一遍,甚至想起了自己高中社團的事。
還記起了一點點關於全職獵人的劇情,關於天空競技場的,記起來的內容不多,大概就是兩個小朋友被一個變態威脅的畫麵。
那變態還是紅頭發的。
當然還沒等她仔細回想,記憶又變成了美少女戰士,水兵月……
就,有一種考試的時候,腦子裡除了題目想不起來,所有歌曲都能回憶一遍的學渣既視感。
“在想什麼?”
熟悉的聲音打斷淺野亂七八糟的回憶。
視線微微偏轉,頭頂上的陽光被擋住,看到了一雙白手套,竹製食盒出現在她眼中,再努力仰頭,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臉。
是差不多有小半個月沒見的梧桐。
梧桐!
忍不住的咬牙切齒。
梧桐站在淺野麵前,低頭,居高臨下看她,瞧見她這般生動的表情,知道她適應良好,上下打量她的狀態,最後露出一個像是放心了的笑容。
“看樣子,適應的不錯。”
事實上,在淺野和凶狐狸對打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暗處。
她成長的很快。
比他預想的快得多。
“那還真是——多謝!誇獎!”咬牙切齒。
梧桐眯起眼,無視她充滿殺意的眼神。
揍敵客的管家多數出生自流星街,所以他們的招式並非是華麗的一招一式,而是標準的殺人招式。
他對淺野的訓練也是如此,再漂亮、再標準的招式,在麵對比自己強大數倍的敵人都難以靈活運用,隻有在殺氣中產生的本能反應,才是最好的。
雖說殺手一般也不會選擇近身攻擊,但不代表他們不需要學,事實上,揍敵客家的人,近身格鬥都不錯。
比如席巴、桀諾就是標準的武者,但他們的招式不是武學的招式,而是殺人的招式。
大少爺並未走武者道路,但格鬥術也不錯。
現在的淺野,一招一式雖還稚嫩,但已經逐漸有了自己的章法,她的潛力遠超梧桐的預期。
見梧桐心情不錯,淺野的心情那就更差了。
再次看到把自己扔在這的梧桐,即使她心裡清楚,想要在揍敵客家站穩腳,不被當做炮灰,訓練是絕對有必要的,但一想到凶狐狸之前變成他的模樣,自己被扔在這大半個月沒露麵,她還是忍不住胸悶。
可惡!
誰家師父這麼不靠譜!
說好的師徒情誼等同於父女情誼呢!
“哼——”冷哼一聲,撇過腦袋,不去看他。
眼不見為淨。
淺野要用行動表示:自己在生氣。
看她這幅樣子,梧桐反而笑了下,在她餘光看過來的瞬間,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見她又移開視線,暗歎一聲:果然隻是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