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幸執掌天心垣,我必要讓此地再無偏見。若要與他們同樣,方能登上高位,那此位棄之也罷。”
楚玄羲表明自己的態度後,又強調:“若將我想成與他們同樣的人,便是你瞧不起我了。”
明白自己因為心情失言的慕滄俠,在聽完楚玄羲所言後,見禮致歉:“抱歉,是我失禮了。”
並與之詢問:“就不知慕滄俠可有幸交你這位朋友?”
方才楚玄羲說的這些話,入門多年以來,慕滄俠是第一次聽聞,義父與義妹待他很好,但他們同樣沒有與他說過這些。
慕滄俠終究做不到神谿那樣,即便兩人有相似的際遇,可他就是選擇忍耐。
楚玄羲見狀回禮:“當然,此也是楚玄羲之幸。”
相應,身為玉清宗宗衡的楚玄羲,能夠看出玉清宗乃至天心垣中存在的問題,他自繼任後就想做出改變,但太難,麵臨的阻力太大,所幸六一天心垣的垣主之位乃三宗輪替。
對慕滄俠這般出身的天才,楚玄羲確實極為欣賞。
…………
“不知道滄俠大哥在玉清宗怎麼樣,楚宗衡這些年來,一直在嘗試內部改製,那裡環境應當會比太清宗好些吧。”
山道上,金發女子與少年並肩而行,聊起了慕滄俠。
“難說。”神谿不太看好:“滄俠師兄性子太軟,他還不想給師伯與你添麻煩,玉清宗?烏煙瘴氣。”
雲夢襄瑛思索道:“我看楚宗衡這些年也取得一些成果。”
“空中樓閣。”對玉清宗的改革,神谿同樣不看好,今日雲夢襄瑛既然主動提起,他也不介意將其中關竅闡明:
“除非他能接任垣主之位,但就算接任垣主又如何?重新建立秩序,要打服三脈,讓三脈分割利益給左道。而且他的理念再宏觀還能超過師伯嗎?”
對此,雲夢襄瑛還是有些擔心:“如果真到那一天……”
“他想勝過聖無殛師伯沒有那麼容易,就算當真勝過,要分割三脈利益給左道,他也要過我這關。”神谿淡然道。
雲夢襄瑛主動詢問:“阿溪你不覺得天心垣需要改革嗎?”
“師姐。”
神谿停步,一臉認真地看著雲夢襄瑛,語氣肅然道:
“很多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強如師伯在實行仙道廣傳時,都要麵臨困境,而楚玄羲無法解決這一困境便想改革,對三脈而言,這樣的改革是在亂搞。”
他其實很想說:我們六一天心垣什麼時候染上這種陋習了?
隻是,有些事必須做絕,有些話不能說死。
因此神谿表達態度時還是留下餘裕。
改?可以,但你必須拿出章程,而不是嘴巴一張一閉就怎麼怎麼樣,放屁呢?
當然這些都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自始至終隻有一個,那就是——
“我繼承先師衣缽,必須對道真一脈負責。”
神谿作為雲夢大將有自己的立場,麵對彆參辰與麵對雲夢襄瑛,雖然是相同之事,給出的回答卻有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