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法樂殿。
在道生帶領下神谿來到玉清宗正殿,見到了玉清宗宗衡。
神谿輕笑:“我原先還以為此行會撲空。”
“多虧師弟從中斡旋,否則,這些年我怕是要忙到焦頭爛額,還得不到多少成果。”楚玄羲出言感慨,隨後說道:“請先入座。”
“我能夠提供的助力有限,歸根結底,師兄還是得靠自己。”
來到桌前坐下,神谿出言將對方對自己的預期降低,這些年楚玄羲同樣在一直贏,他與慕滄俠在選擇的道路上,大步邁進,玉清宗的內門與外門就是他們最大的成果。
楚玄羲給神谿斟了茶:“說來慚愧,我與滄俠還沒想好,接下來該如何做。”
“後續如何做其實沒有那麼重要。”神谿接過茶杯說道。
聽得此言的楚玄羲有些錯愕:“師弟何意?”
“先做,師兄,先做。”神谿語氣輕鬆:“沒想好如何做可以慢慢來,就像師兄順利組建了玉清宗外門,此事本身就代表取得成功。”
“這隻是起步。”楚玄羲不太能理解:“師弟所言,讓玄羲有些費解。”
“能夠打破玉清宗、天心垣陳規,讓滄俠師兄擔任副宗衡,讓無法參與天心垣考核的優秀左道弟子,成為玉清宗的外門弟子,這本就代表師兄一次又一次獲勝。”神谿抿了口茶,繼續與楚玄羲說道:“這些勝利能為師兄積累起‘勢’,這才是師兄需要把握的,借助它,師兄可以達到更多目的。”
楚玄羲動作一頓,道:“還能這樣?”
“為何不能?”神谿反問。
“對,為何不能?”楚玄羲眼睛越來越亮,茅塞頓開:“多謝師弟賜教。”
神谿卻推了個一乾二淨:“與我無關,我可什麼都沒說,這是師兄自己的領悟。”
道真掌教怎麼可以跟改革派沆瀣一氣呢?
楚玄羲歎了口氣:“好,此事與師弟沒有任何關係,師弟此行,是要與我商議天心道全會的相關事項,沒有談論任何不相乾之事。”
他當然能理解神谿的難處,也沒有做出諸如把對方拖下水的計劃。
玉清宗的內壓需要靠外力進行緩解,這一環節一旦出錯,積累的內壓會直接爆炸,楚玄羲自己沒有辦法解決。
此番神谿說的這些話,已與傳道無異,被閼逢真人悉心培養的天心垣前代第一天驕,因為出身與經曆,難免會存在思維與視野上的盲區。
“玄羲有一個可能會冒犯的問題,想要向師弟請教。”
“師兄請講。”
“敢問師弟對道界當下格局的看法如何?”
之所以說冒犯,是因為,楚玄羲想要詢問的不是客套話,也不是作為妖的看法,而是作為自底層晉升上來的道生的看法。
“自三脈分道之後,道界從混亂時代進入穩定時代,但基層道生想要出頭的難度,其實比混亂時代高了不少。真、靈、玄三脈與天心垣的循環太固定,就這還是垣主主張天下一切生靈皆可修道,長此以往,道界危矣。”
神谿卻沒有從底層道生的角度出發,而是至少站在大先天的高度,進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