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夜色下,霓虹燈牌閃爍不斷。
數十位年輕男女神色慌張,倉惶地從夢火酒吧內湧出,臉上還殘留著一抹懼意。
隔著街邊的落地窗向內看去,可以依稀看見酒吧裡麵的部分光影。
雖有人離開,但還是有半數留下,或倚在卡座深處,或端著酒杯站在角落,眼神裡混合著緊張與看熱鬨的興奮。
腳步加快,陸超眼神略顯凝重。
簡單攔下一個路人打聽,他驗證了剛才的所有猜測。
鐵劈掌·劉洪。
鐵血幫的六位堂主之一,一位老牌專業級高手。
思忖間,豪哥與周強的多次幫助曆曆在目。
陸超眼神一定,最終握了握拳,如同劈開浪濤的礁石,逆流穿過人群,向內走去。
......
哢噠!哢噠!哢噠!
酒吧內部,撥開槍栓保險的聲音先後響起。
伴隨劉洪的威脅反問,氣氛徹底降至冰點。
雙方人馬互相對峙,如同繃緊到極致的弓弦,鐵血幫人和酒吧安保同時拔槍,大有一言不合就會化作火力衝突的局麵。
霎那間,所有留下的客人都是屏住呼吸,甚至有人流下冷汗,開始後悔剛才為何沒有離開。
沙沙!
細微動靜裡,二樓的周強死死盯著下方舞台處的劉洪。
眼裡有殺機與怒色閃過,但同時也有一絲忌憚隱藏。
畢竟是專業級的高手,而且生命力很可能超過五十點,手槍也難以輕易擊中。
即便真的留下,鐵血幫也會展開瘋狂報複。
“怎麼?”
冷聲再起,舞台中心的劉洪仿佛看出周強的心思。
嘴角咧開一個更加殘忍的弧度,他向手下招了招手,可見鐵血幫人上前,將先前打傷的一位酒吧安保丟到地上。
“不是敢拔槍麼。”
語氣好似寒冰刮刀,劉洪同樣死死盯著周強:“開槍咯。”
他那穿著厚重軍靴的右腳已然抬起,而後順勢踩住地上安保的腦袋,向地麵碾去,任由其頭上的傷口繼續擴大,流下鮮血。
無聲威脅讓在場的所有酒吧安保臉色難看,周強亦是臉上青筋跳動,一陣血氣直衝頭頂。
千鈞一發時。
“好啊。”
平淡的聲音響起,二樓廊道儘頭再次走出一道人影。
西裝敞開的陳峻豪臉色平靜,高大身影將燈光遮擋少許,黑色皮鞋踩著地磚,走到周強身側。
眾人見狀微微愣神,還在思索他剛才的應答。
下一霎。
砰!
槍響!
如同驚雷,突兀異常。
劉洪瞳孔驟然收縮,好似針尖,手臂下意識格擋身前。
噹!!
金鐵之聲回蕩響起,一縷火花飛濺四射。
眾人臉色驚疑,紛紛看去,就見對方的衣袖被打出一個孔洞。
並非血肉,而是銀色的金屬臂甲。
黃澄澄的子彈扭曲變形,墜落在地。
手臂輕微一顫,劉洪的臉色格外難看,似是完全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開槍。
抬頭看去,可見陳峻豪右手抬舉,緊握的黑色槍口剛好飄過一縷硝煙。
“下一槍是腦袋。”
“要不要再試試?”
平靜俯瞰,陳峻豪左手捏著香煙問道。
劉洪臉色陰沉,好似滴水。
眼神瘋狂閃爍,既有忌憚掠過,同時也像是在權衡某種得失和利弊。
最終。
他緩緩收回踩在安保頭上的右腳,將昏死的對方像踢開垃圾般一腳撥開。
“陳峻豪,你確實夠狠,夠威!”
再次抬頭,劉洪克製怒火,目光如鉤的盯著對方:“但是,今天我來隻問一句話。”
“你還講不講江湖規矩?”
“哦?”
眉頭一挑,陳峻豪明顯沒想到他會如此詢問。
旋即,將手中槍械丟給身後手下,他吸了口煙道:“說說。”
“按照我們兩個幫派過去定下的規矩,北街本該是各自一半。”
劉洪挺直腰板,聲音洪亮,刻意讓全場都聽清道:“可自從你陳峻豪開了這家夢火酒吧後,就壞了規矩,將我們檔口的人手接連趕走。”
“這件事,你可認?”
質問的聲音回蕩大廳,看熱鬨的客人若有所思,沒想到還有這種過往。
頓時,道道目光好奇看來。
陳峻豪麵色如常,輕輕彈落煙灰道:“所以,你是想來拿走那一半咯?”
“沒錯!”
劉洪斬釘截鐵,猛地向後招手。
一位心腹手下越眾而出,站在他身側。
短發長臉,一米七八的身高,眼神陰鷙如鷹。
看似二十五六歲,穿著一件黑帽衛衣,手上綁著繃帶,先前好幾位安保都是被他一招擊飛。
“既然你陳峻豪敢設擂台,那老子也要挑上一挑。”
“就一句話,格鬥定輸贏。”
他指了指那處空出來的八角籠,語氣挑釁道:“三場挑戰,如果我的人敗了,從今以後你的規矩就是規矩,我鐵血幫再也不插手此地。”
“但要是輸了,北街的一半我要拿走。”
話音回蕩,一位位客人來了興趣。
陳峻豪不可置否,眼神微微一眯,自然看出對方打算。
用江湖規矩拉他下水,再以三場格鬥定輸贏,來堵住他拒絕的借口。
堂堂鴻義社若是連這種招都不敢接,傳出去彆人會怎麼看?
不過.....
“是葛濤。”
周強沉聲說道,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