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摸了摸鼻子,這的確不太好解釋,索性隨便說了句自己都覺著特離譜的話,“或許是您老這門武學特彆適合我吧。”
不等老趙回應,他便笑著繼續道,“這樣,趙叔您先歇著,我得去準備五畜之血了。”
老趙此時還沒完全從剛才的震撼中緩過勁來,聞言隻是擺了擺手。
陳淵見他這般模樣,也是啞然失笑,搖了搖頭便轉身離去。
獨留老趙一人站在原地懷疑世界,而他臉上的表情漸漸從震驚轉為無法言說的狂喜。
今天是什麼日子?
先是得到了“喜轎”的應對之法,絕處逢生。
緊接著,又親眼見證了自己耗費半生心血所創的武學煥發新生,達到了自己都未曾觸及過的圓滿之境!
前幾天他還想罵老天不公,此刻卻隻覺著老天待他何其優厚!
何其善也!
“哈哈......哈哈哈!”
老趙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暢快淋漓!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前屋裡剛結束上午坐診的王老大夫正在歇息,聽到這般癲狂笑聲,連忙趕來後院,
“趙兄?遇見什麼大喜之事了?”
老趙卻不答,隻是一把拉住王老大夫的手臂,
“老王!彆問!今日我心中歡喜,當浮一大白!你必須陪我喝一杯!”
“可你的身體......”
老趙用力拍了兩下胸口,嘭嘭作響,笑談道,“百年人參吞下肚,我命由我不由天!”
王大夫本來想著下午還要坐診,可見恩人如此高興,那明顯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剛才他還看見陳淵急匆匆地來了又走,難不成是找到了“喜轎”的解法?
王老大夫心裡覺著應該八九不離十,臉上頓時也堆滿了笑容,連連點頭,
“好!好!既然趙兄有此雅興,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把我珍藏多年的老藥酒拿出來,咱們一醉方休!!”
他立刻找來店裡的夥計,吩咐他去鎮上有名的醉仙閣叫幾道好菜送來。
兩個年紀加起來快一百五十歲的老人,就在這醫館後院,擺開小桌,痛快地喝起酒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陳淵離開醫館後,便徑直向著鎮子西邊而去。
西通“死”,有死亡、終結之意,因此黑水鎮上關於屠宰的行當,大多都集中在鎮子的西區。
這麼一說,雖初來短短幾天,但這黑水鎮已然被陳淵蹚了個遍。
這北邊的巡捕總房,攤販、店鋪遍布的南市,東頭的棺材街和城隍廟,再加上接下來他要去的西區屠宰市場。
隻能說,緣,妙不可言。
不多時,陳淵便來到喧鬨的屠宰市場。
這邊林立著很多肉鋪,濃重的血腥氣混著牲畜的騷臭味撲麵而來,刺鼻難聞。
再加上這幾天時不時就下雨,地上泥濘不堪,血水混著雨水四處橫流,幾乎無處下腳。
有錢人家不會來這種地方,即便有需求,也都是派下人來采買,所以這市場上買賣兩方都是些窮苦百姓。
沒走出多遠,陳淵就看見前麵圍了一圈人。
一陣吵鬨聲傳來。
幾個麵相凶惡的漢子,正堵著一個身穿喪服的年輕婦人。
那婦人渾身發抖,緊緊摟著懷裡同樣穿著孝服、嚇得瑟瑟發抖的兒子。
“這攤子是黑虎幫的!人死了就得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