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枝意的這句話刺激到了陸羨。
他的眼色驟然沉了下去,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似要將她拆骨入腹般折騰。
看著女人又痛又恨的模樣,他倒是快活。
不知過了多久,陸羨終於鬆了手,瞥了眼床上狼狽的人。
他摩挲著手指,意猶未儘。
蘇枝意沒了力氣,整個人癱在床上,胸口劇烈起伏。
還沒等她緩過勁,院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著一道女子的聲音:“慕之,你在裡麵嗎?”
屋外的女子聲音嬌嬌柔柔的,煞是好聽。
蘇枝意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稱呼得這般親密,應該就是傳聞中陸羨的未婚妻。
“咚,咚,咚。”
又是三聲叩門聲,沉悶地落在門板上。
卻更像是敲擊在蘇枝意的心上。
女子似是等得久了,“慕之,你不應聲,那我便自己進來了……”
聽到女人說要進來,蘇枝意心口一窒。
“怎麼,你也有怕的時候?”
男人戲謔地看著她慌張的模樣。
“你不怕?”
陸羨嘲諷一笑,漫不經心地朝著那扇緊閉的木門挪去。
蘇枝意早知道陸羨骨子裡藏著股瘋勁,可從沒想過他會瘋到這個地步。
自己的未婚妻此刻就候在門外,他竟真要親手去開門?
她方才那些威脅也不過隻是敢說說,哪裡真敢讓人家未婚妻當麵抓奸的?
瘋子,瘋子,他就是瘋子!
她幾乎是憑著本能衝了上去,慌亂地想去攥他的手腕。
跌跌撞撞間,手肘撞在桌沿,桌上那隻白玉瓶晃了晃。
“啪!”
一聲脆響,碎了滿地。
陸羨的腳步頓住了。
他緩緩轉過身,漆黑的眸子沉沉睨著她,長眉微挑:“求我。”
聽到屋外的女人推了推門,蘇枝意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
不等她開口,屋外的女人又催促。
“慕之,是你在裡麵嗎?門怎麼推不開?”
蘇枝意抬眼掃過屋內,四方空間一覽無遺。
桌椅整齊地貼在牆邊,連個能藏人的屏風都沒有。
唯一的遮擋,便是方才兩人糾纏過的那張軟榻,榻沿垂著半舊的素色紗幔。
沒有半分猶豫,她甚至顧不上脫鞋,跌跌撞撞爬了上去。
扯過紗幔往身側一攏,整個人蜷縮在榻角的陰影裡。
陸羨站在原地未動,一雙狹長的鳳眸沉沉鎖著她的動作。
直到看見紗榻內沒了半分動靜,他才低低勾了勾唇角,朝著門外揚聲道:“青柔,找我有急事?”
那是蘇枝意許久未聽過的溫柔,與方才的狠戾判若兩人。
她閉上眼,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
陸羨打開門,門口站著葉青柔:“慕之,怎麼那麼久才開門,是不是藏了人?”
男人倚著門框,沒接她的話茬。
女人有些尷尬,嬌嗔道:“人家和你開玩笑的。剛才……屋裡是什麼聲音?”
她的腦袋下意識往屋裡探,卻被陸羨不動聲色地側身擋住。
“沒什麼。不過是隻從窗外鑽進來的狸奴,碰倒了桌上的白玉瓶。”
“狸奴?詔獄怎麼會有狸奴跑進來?”
“你找我,不是就為了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吧?”
葉青柔笑著,伸手想去挽他的胳膊:“哪能啊,我這一回過來,可是有有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