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麵上十分無奈的樣子,“朝陽,你也知道你皇兄的性子,母後去說,恐怕也是不行的……你且安心去待幾日,好好跟太傅學學問,總歸有益處的。”
赫連清瑤絕望了,仿佛看到了未來暗無天日的日子。
不要啊!她不要見到柳太傅那張棺材臉!不要碰那些破舊古書!更不要被戒尺打手心!
卯時正,那麼早,宮裡的雉雞都還沒醒,她根本就起不來啊!
誰能來救救她?
早知道她就不摻和薛婉的家事了,陸表兄愛娶誰就娶,圓的扁的都行,關她什麼事啊……
赫連清瑤淚流成河。
……
寧姮回府的時候,薛行安早就收拾包袱滾回禦瀾書院去了。
以往離家之日,他都是依依不舍,唉聲歎氣,恨不得把整個侯府都搬走。
這次倒是求之不得,像是生怕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再纏上似的。
寧姮也無所謂,反正她跟這個便宜二哥關係塑料得厲害,他在不在府裡,對她來說沒區彆。
倒是薛行易這個大哥,話說得不多,人卻實在。
好多次給大嫂買東西的時候,也會記著給她一份兒,或是點心,或是盛京小姐們流行的衣料首飾。
東西不算多名貴,但這份心意難得。
寧姮也不是那種完全捂不熱的石頭心腸,彆人釋放善意,她也會記著。
漸漸地,在府裡碰到哥嫂二人,她也會勉強扯出一個還算是……嗯,人機的微笑。
期間薛婉倒是“病愈”了,又恢複了那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樣。
她不主動找她,她倒是時不時過來梨棠院,不是送湯就是送水,話裡話外依舊茶香四溢。
寧姮有點不想看她那動不動就紅眼圈、活像全世界都欺負了她的模樣,所以通通讓阿嬋擋在外麵了。
次數多了,薛婉大概也覺得沒趣,便不怎麼來了。
轉眼間,便已是四月中旬,春意漸濃。
婚期將近,她娘寧驕終於安置好在若縣的那些“露水情緣”,風塵仆仆,深一腳淺一腳地趕來了盛京。
尋常貨色入不了寧驕的眼,所以她睡過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容貌、才華、體力總得有一樣拔尖。
看著用著都挺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後續有點難纏。
寧姮曾經就親眼見過,七夕當晚,上一個俊俏郎中還沒從後門送走,下一個英武鏢師就興衝衝地提著禮物來前門敲門了。
……那場麵,堪稱修羅場。
這次為了寶貝女兒的終身大事,寧驕忍痛把男朋友們全部分手處理了。
心裡有點小小的舍不得,但不多。
畢竟男人嘛,就像韭菜,割了一茬總還有更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