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然的,老虎陽氣最盛,冬日都可以赤身躺在雪地,常年體溫恒定。
“阿姐回來,怎不讓人提前告知我。”
恰在此時,一道沉靜男聲自月洞門處響起。
陸雲玨抬頭,隻見來人身量高挑挺拔,身著墨綠色暗紋錦袍。
容貌精致得近乎雌雄難辯,眉眼狹長,瞳色比尋常人更深,如同化不開的濃墨,眉心一點朱砂痣紅得耀眼,嘴唇卻殷紅似血,唇角天然微微上翹,似笑非笑。
從頭到腳都是精心打扮過的,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妖異美感。
阿嬋默默翻了個白眼,直接過來都這副模樣,早點通知還不定打扮成什麼妖豔模樣。
給誰看啊?死裝。
阿姐?陸雲玨心下微詫,這是阿姮的弟弟?
“回自己家,難道還事先飛鴿傳書,要你拿轎子接不成?”
寧姮介紹道:“懷瑾,這是阿嬋的哥哥,殷簡,比我小一歲,也是我弟弟,你同我一起喚他阿簡就是。”
“阿簡,這是你姐夫,睿親王。”
姐夫?
殷簡視線輕飄飄地掠過陸雲玨,最終落在寧姮微隆的腹部,殷紅的嘴唇微微勾起,眸中卻無半分真切笑意。
反而透著一股莫名的邪肆與審視,“孩子是你的?”
陸雲玨微怔,寧姮卻抬手,不輕不重地敲了下殷簡的額頭。
“忙迷糊了?孩子是你前姐夫的,這是你現姐夫。”她加重了某些字眼。
殷簡這才像是剛反應過來,對著陸雲玨微微作揖,“失禮了,近日藥鋪事務繁多,有些昏頭,姐夫……見諒。”
“無妨。”陸雲玨溫和回應。
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阿姮的“弟弟”似乎不是很歡迎自己的模樣。
陸雲玨不知道的是,在殷簡這裡,隻要是出現在寧姮身邊的雄性生物,包括家裡那頭公虎,他通通都不歡迎。
他私下不知道“解決”了多少試圖靠近寧姮的狂蜂浪蝶,這次更是離譜,他不過才離開一個半月去處理些事,回來就發現阿姐不僅有了身孕,還直接嫁了人。
殷簡的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
晚膳時分,寧驕終於風風火火地從藥鋪忙完回府了。
她活像是被無良工作吸乾了精氣神,一臉疲憊,腳步虛浮。
然而剛踏入花廳,看到陸雲玨的瞬間,那雙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瞬間亮得可以放精光。
整個人仿佛原地滿血複活。
雖然家裡這幾個孩子,個個都長得風韻猶存,但像陸雲玨這般——病弱卻不顯孱弱,溫潤中帶著疏離,眉目如畫,氣質清雅,活脫脫需被捧在手心裡疼愛的病美人,實在是世間罕有。
寧驕當即給寧姮豎起大拇指,用口型無聲地誇讚,“乖寶,眼光絕了!”
她甚至開始祈禱,希望當初睡的那個不知名野男人也有這樣的水平,否則懷著的孩子豈不是白瞎了自家閨女的好基因?
寧姮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旁邊的殷簡將這一切儘收眼底,眸色沉了下去,顯得更加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