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逼近一步,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帝王威壓,“七個月前,若縣山上小木屋,那個留下假名跑了的人,就是你!”
寧姮濕漉漉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水珠順著發梢滾落,浸濕了單薄的寢衣。
赫連??伸手,慢慢覆上她隆起的腹部。
“你肚子裡,是朕的骨肉。”
他語氣篤定,“怎麼,難道你想讓朕去查你的戶籍?”
成婚,和離,官府必有備案,一查便知。
寧姮將他的鹹豬手打掉,“是不是你的重要嗎?反正她最終都會喚你的表弟為爹爹,跟陛下沒有任何關係。”
這就是已經默認了。
“你是在挑釁朕?”
赫連??那銳利鳳眸中閃過一絲戾氣,他猛地伸手,掐住了寧姮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抵在冰涼的朱漆柱子上。
聲音從齒縫裡擠出,帶著駭人的寒意。
“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回答朕。”
搖曳的燭火照亮赫連??眼底猩紅的暗火,寧姮直直對上帝王的眼睛。
那裡麵的暗色鋪天蓋地,仿佛蘊著黑暗濃稠的毒液,帶著帝王不容忤逆的威壓,幾乎要將她整個吞噬。
極其陰濕又可怖。
但寧姮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直接伸手。
隔著那身尊貴的錦袍,非常精準無誤地薅住了帝王的致命弱點,稍稍用力。
“我也勸陛下您老實點,好好說話……”她笑得邪氣,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清晰,“畢竟有些東西啊,能不能用,跟有沒有,可是兩回事哦。”
家裡的美人夫君病重柔弱,生怕哪裡磕了碰了,但對外麵的野男人,寧姮可不會手下留情。
手上力道微微加重,語氣更是帶著惡劣的調侃。
“我要是一時沒個輕重,不小心給您捏壞了……那後果,可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赫連??猝不及防,悶哼一聲,身體瞬間僵硬,額角青筋暴起。
他又驚又怒,簡直不敢相信,“你!”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不知死活,膽大包天的女子!竟敢……竟敢如此對他?!
“給朕放開!”他咬牙切齒,帶著壓抑的狂怒。
“我不。”寧姮手上力道絲毫未鬆,反而帶著一種“你再動試試”的威脅。
然而,恰在這時,門外傳來陸雲玨的聲音,由遠及近。
“阿姮,你還沒好嗎?怎麼今日耽擱這麼久,要不要我來幫你……”
兩人身形俱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