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件好事,關乎你的前程……”
剛到暗處,另兩名心腹太監立刻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布團塞住了小碌子的嘴,利落地反剪其雙手,用麻繩捆了個結實。
小碌子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拚命掙紮,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德福冷冷地看著他,吩咐道,“先捆嚴實了,關到雜房裡,仔細看管,彆讓他尋了短見或是被人滅口。”
“是,公公。”兩名太監應下,迅速將不斷扭動的小碌子拖了下去。
德福臉黑得不能看。
下毒都下到陛下臉上去了,想讓他們這些太監死無全屍就直說。
……
另一邊,寧姮看著越走越偏的路,微挑了挑眉。
“這位公公,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吧……是我記錯了,還是你走錯了?”
那帶路的小太監似乎才意識到走錯了,臉上瞬間布滿驚慌,連忙跪下告罪。
“王妃恕罪……奴才是初次來行宮當差,對路徑實在不熟,一時糊塗走岔了……勞煩王妃娘娘多繞幾步,前方有條小路,可以很快回去。”
“無妨,左右也不遠。”
寧姮麵上含笑,右手卻已經悄然扣住了幾根淬了毒藥的銀針。
要是這小太監有任何異動,她兩下就可以結果了他。
兩人七彎八拐,在昏暗的宮道上穿行。
中途經過一間亮著燈的閒置宮室,裡麵隱約傳來一男一女低聲交談的聲音。
“懷瑾哥哥,你送我的香囊我一直帶著……”
“……什麼香囊……”
那帶路的太監突然驚呼,“呀!王妃您聽,這好像是王爺的聲音……”
寧姮自然也聽出來了,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不為彆的,隻是覺得這丫鬟背後的主子實在是個腦回路清奇之人,費儘心機把她帶過來,就隻為了讓她……捉奸?
搞笑呢。
……
屋內,陸雲玨是相當懵逼的狀態。
他今日在宴上淺飲了幾杯,有些薄醉,出來更衣靜手後,本想吹吹風醒醒神,卻突覺一陣強烈的眩暈,之後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竟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閒置的宮室床榻上。
“懷瑾哥哥,你醒啦?”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陸雲玨猛地轉頭,正對上一雙離得極近且塗著眼妝的眸子,崔熙月就趴在床邊,雙手托腮,眼神如癡如怨,死死盯著他。
那熾熱的神態,就差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陸雲玨那點殘存的酒意瞬間被嚇醒,他幾乎是彈射般從床上翻身坐起,迅速與崔熙月拉開距離。
動作迅捷得完全不像個久病之人。
陸雲玨有些倉皇地低頭,飛快摸了摸自己全身——還好還好,衣袍完整,束帶也未鬆。
清白尚在。
陸雲玨徑直走到離床最遠的門邊,眼神戒備,“崔小姐,你這是何意?”
燈火搖曳下,他因薄醉和方才的驚慌而麵色微紅,墨發有些許淩亂地散在額前。
平日裡清冷的眉眼此刻染上慍色,反而更添了幾分驚心動魄的俊美。
崔熙月看得癡了,不僅沒被他的冷臉嚇退,反而起身逼近兩步,聲音愈發嬌嗲,“懷瑾哥哥,這裡沒有旁人,你不必如此拘禮,可以喚我月兒的……”
陸雲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