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姮完全不虛,“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嗎,他哪有處置我的理由。”
阿嬋無語,“阿姐,這話說的,你自己信嗎?”
話音剛落,寧姮的肚皮就被輕輕踢了一下,仿佛裡麵的小家夥在附議。
阿嬋立刻找到了佐證,指著她的肚子,“看,連小崽子都不信。”
寧姮低頭,對著那突然凸起一小塊的地方,輕輕戳了下,“他本來是個絕嗣的命,要不是有我,這輩子哪有機會當爹?偷著樂吧他。”
阿嬋真是受夠他們這錯綜複雜的彆扭關係了,畫舫裡坐著兩個,家裡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外麵還指不定有沒有……
她忍不住腹誹:讓她浪,到時候看這局麵怎麼收場。
想起正事,阿嬋神色一正,聲音壓得更低,“阿姐,我這次去南越,見到了殷璋……”
“殷璋……”寧姮迅速在記憶中搜索這個名字。
“你哥?”
阿嬋道,“不重要,不熟。”
按血緣算,是她哥,但按關係算,是仇人。
她跟殷簡離開南越皇室的時候,不過幾歲光景,當初無法報殺母之仇,如今不一定。
她收斂心神,語氣凝重起來,“殷璋好像跟皇帝有仇,具體原因不清楚……他生性陰狠,心眼極其小,睚眥必報,要讓皇帝小心些。”
雖然阿嬋平等地看不上所有男人,但念在赫連??是寧姮的第一個男人,又是未來外甥女親生父親的份上,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她補充道,“這次宮宴上的毒,恐怕和殷璋脫不開關係。”
寧姮臉上慵懶的神色收斂了些,沉吟,“好,我知道了。”
……
夜風吹著很涼爽。
又聊了片刻,寧姮被阿嬋扶著起身,正準備回船艙。
不經意間一瞥,突然瞧見對麵一艘更為豪華氣派的畫舫。那二層樓台上,憑欄立著一位錦衣公子,看著十六七歲年紀,身著朱紅錦袍,唇紅齒白,在周遭燈火映襯下,十分顯出少年人的張揚與明媚。
寧姮看了好幾眼,心中不免感慨。
若縣果然是小地方,美女倒是常見,但男人嘛,長得就參差不齊,歪瓜裂棗居多。
而盛京風水養人,竟是十步一美男,看著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阿姐,怎麼了?”見寧姮駐足,目光投向對麵,阿嬋也跟著望過去。
待見到那少年過於出色的容貌,她先是一愣,隨即無奈地閉了閉眼。
便知道,她這是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
“阿姐,”阿嬋低聲提醒,“收斂點,你夫君還在裡麵等著呢。”
寧姮回神,“行,走吧。”
兩人相攜著轉身步入船艙,而對麵畫舫上的少年,在寧姮彎腰進去之時,恰好看過去,當即便是一怔。
驚鴻一瞥。
“少爺,您怎麼了?”身旁小廝見他愣神,疑惑問道。
少年卻恍若未聞,猛地扒在木欄上,探出半個身子,似乎想要將那抹已然消失的倩影看得更清楚一些。
眼見再也瞧不見寧姮,他神思恍惚,喃喃自語道,“川子,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小廝:“……?”
腫麼回事,家裡混世魔王出來逛一趟,難道變成純情少年了?
該不會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奪舍了吧,他回去不會被夫人扒了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