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德福連忙應下。
底下眾大臣看著這溫情脈脈的一幕,皆是心中感慨:陛下對睿親王當真是愛護有加,兄弟情深呐!
隨後,陸雲玨便攜寧姮在席位上安然落座。
其實,陸雲玨本來是打算單獨赴宴的。
滿饗節雖是重要佳節,但阿姮才分娩不過十餘天,正是需要靜養恢複的時候,不去也在情理之中。
但凡是個人都能體諒。
再者,使臣進貢,宮裡人多眼雜,他本不欲讓寧姮受累。
但寧姮卻正是因為人多才決定同去。
根據她看過的話本子經驗,這種萬國來朝、人員混雜的大型宮宴,極容易生出意外,是搞事情的絕佳戲台子。
她當然可以在家呼呼睡大覺,圖個清閒,但她怕一覺醒來,自己真成寡婦了。
自家夫君被她調教得挺好,知情識趣的,暫時還不想換呢。
見到寧姮出現在大殿,底下原本因為無聊而拉著腦袋,像隻蔫噠噠小狗的秦宴亭,瞬間就支棱了起來。
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寧姮的方向,心中雀躍。
她也來了,今晚這宴席當真是來對了!
又多看了她一回……
坐在他身旁的鎮國公秦衡狐疑地瞥了這逆子一眼。
出門時還不情不願,仿佛欠他錢似的,睿親王來,這混小子這麼激動乾什麼?
那邊,軟墊鋪好,陸雲玨又細致地給寧姮攏了攏披風,將她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直到寧姮覺得太過,無奈地推了推他,他才有空搭理殿中已被晾了許久的殷璋。
“方才似乎聽二王子想見本王,不知是何緣故?”
殷璋被所有人無視了好一會兒,麵色早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此刻扯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過想一睹王爺風采罷了,都傳睿王殿下喜好詩書風雅,而大景皇帝陛下善武,武功赫赫,威震四方。一文一武,可稱大景雙壁……”
“今日得見,殿下果然如傳聞般光華絕世,令人敬仰。”
陸雲玨淡淡道,“如此厚讚,萬不敢當。”
寧姮則默默翻了個白眼。
就這?還阿嬋的“哥哥”呢,裝得要死。
殷璋道:“今日正巧,本王子帶來一罕物,久聞大景地大物博,能人異士無數,不知今日在場,可有能人才能予之馴服?”
他刻意頓了頓,環視四周,聲音拔高,“若能馴服此物,我殷璋甘拜下風,對大景五體投地,若不能嘛……”未儘之語充滿了輕蔑。
赫連??眯眼,“什麼罕物?”
殷璋唇角露出一絲得逞的詭笑,拍了拍手,揚聲道:“來人!將東西抬上來!”
殿外等候的南越隨從聞聲,費力地抬著一個被厚重黑布嚴密籠罩的方形物體走了進來。
那物體似乎頗為沉重,需要四個壯漢才能勉強抬動。
眾人皆驚疑不定,交頭接耳地猜測那黑布之下究竟是何物,竟如此神秘,又被殷璋說得這般玄乎。
“陛下請看!”殷璋猛地一揮手。
黑布被隨從猛地揭下,裡麵的東西瞬間露出了廬山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