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孟府,孟扶搖見孟家人已經回府,她也沒去養母那問安,直接回扶搖閣。
重生後,她也沒去過給養母問安,她覺得自己不虧欠她,再對她好,都對不起自己重生一次。
孟扶搖屏退了左右,隻留下知意在一旁研墨。
屋內燭火跳躍,映照著她沉靜的側臉。
今日春日宴上偷聽到的對話,她總是在腦海裡縈繞,也讓她更加確信了夢中王爺的提示。
“邊關使者……那批……”孟扶搖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眸中寒光閃爍,心裡一喜,孟景寧,果然是個突破口。”
知意也看出大小姐的心思,擔憂道:“小姐,大少爺他,畢竟武功高強,身邊也有親信,我們如何能近他的身,又怎能拿到證據?”
孟扶搖唇角勾起冷笑,哼了一聲:“硬碰硬自然不行,但是人都有弱點。孟景寧剛被免職,心中怨憤,又自視清高,此刻正是他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他好酒,更好美色。”
尤其是,一種能讓他放鬆警惕傾訴欲望的人。
她鋪開宣紙,提筆蘸墨,迅速寫下幾行字,字跡娟秀卻帶著剛勁有力。
“知意,明日一早,你設法將這張紙條,悄悄交給西市玲瓏閣的掌櫃。”
孟扶搖將寫好的紙條吹乾,仔細折好,遞給知意。
“記住,要避開所有孟府眼線,還有太後派來的容嬤嬤。”
玲瓏閣表麵上是家首飾鋪子,實則是靖王蕭凜暗中經營的。
這是上一世蕭凜掌權後,她死後才得知的,如今,她需要借助這股力量。
既然靖王屢次示好,且目標一致,那不妨暫且合作。
她相信,以蕭凜的敏銳,今日在紫藤花架下,他必然也猜到了些什麼。
紙條上隻寫了一句話:“欲知邊關使者事,今夜亥時,望江樓天字乙號房一敘。”
她賭蕭凜會來,也賭他願意插手這件事。
孟扶搖又低聲吩咐知意:“你回來後,悄悄留意孟景寧最近的動向,特彆是他常去哪些酒樓、甚至是那種地方。”
知意立刻明白了,臉微微一紅,連忙點頭。
次日,扶搖閣一切都很平靜。
前院,孟淵上朝,孟景寧稱病未出,段嬌娘和孟曦悅倒是安分了不少,大約是還在消化春日宴上的打擊。
太後賞賜孟扶搖的貴重物品和容嬤嬤的存在,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她們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快到傍晚,知意帶回消息:“小姐,玲瓏閣掌櫃收了紙條,什麼都沒問,隻說了一句知道了。
孟景寧那邊也打聽到了,大少爺最近常去百花樓,尤其迷戀一個叫蘭兒的美人,幾乎夜夜流連。”
“百花樓?蘭兒?”孟扶搖微笑,很好,方向有了。
後半夜亥時,孟扶搖換上一身不起眼的青色衣裙,用兜帽遮住大半個臉,隻身一人悄然從孟府後門出府,直奔望江樓。
望江樓是京城有名的酒樓,臨江而建,雅間很私密。
此時,天字號房內燭火通明,靖王蕭凜果然已經到了。
他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江景,身姿挺拔,玄色披風更襯得他氣質冷峻。
聽到推門聲,他轉過身看向進來的孟扶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