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子明白。隻是柳依依那邊該怎麼做?”孟景寧猶豫了。
想到柳依依,孟景寧眼中閃過一絲煩躁。
這女子很善解人意,總能撫平他心靈創傷,因此也讓他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可理智又提醒他,有些事,連她也說不得。
孟淵冷哼一聲:“一個女人罷了,事成之後,隨你處置。”
“眼下,給我管好你的嘴,若再因酒誤事,休怪為父不念父子之情!”
入夜,孟扶搖再一次夢見那黑紗罩麵的王爺,還是一直提醒她,要注意孟家父子的行動,並將一枚小巧的玄鐵令牌扔給孟扶搖。
“這是巡查漕運的令牌,可通行永濟渠各碼頭關卡。三日後子時,孟家的貨船會準時抵達三號泊位。”
王爺聲音低沉,道:“到時候會有人巡查漕運、緝查私鹽的名義,帶兵封鎖碼頭相關區域。”
孟扶搖拿起令牌,觸手冰涼,卻讓她心頭火熱,想要看看那個令牌,有沒有這王爺名字,卻看不清楚。
忙低聲說道:“封鎖碼頭動靜太大,恐會打草驚蛇。我們需在他們裝卸貨物,罪證確鑿時,再動手。”
蕭凜讚賞地看她一眼,“所以,需要有人能提前確認,那批箱內,究竟是否有兵器。”
“王爺是想,派人上貨船查驗?”
“貨船看守嚴密,混上去不易,且易暴露。”
“我有一計,碼頭力夫之中,會有安插的人。可在裝卸時,故意製造一點小混亂,比如,摔落一箱貨物。”
“箱體碎裂,內裡之物,自然都能看到,屆時人贓並獲,孟家百口莫辯。”
孟扶搖眼眸一亮,低聲讚許:“這個計策好,抓現行。隻是,孟淵老奸巨猾,未必不會防備這一手。”
“哦?你有何想法?”
“柳依依。”孟扶搖唇角微勾。
讓她從孟景寧口中,套出那批貨物的具體標記和箱體特征,甚至是暗號。如此,我們查驗時,更能有的放矢,讓他們無法狡辯。”
蕭凜點頭:“好。”
兩人又仔細推敲了行動計劃的各種細節,確保萬無一失。雲霧繚繞中,兩人並肩而立,如同現實中人一般。
宮中,慈寧宮。
太後斜倚在軟榻上,容嬤嬤正為她輕輕按著額角。
“皇帝前幾日處置了那彈劾靖王和扶搖的禦史?”太後閉目養神,狀似隨意地問道。
容嬤嬤恭敬回答:“回太後,是。罰了半年俸祿,教訓了一番。”
蕭太後緩緩睜開眼,眼中透著不悅,道:“太子近來,是越發沉不住氣了。還有那孟家,哼!養女剛立住點名聲,他們就迫不及待地想毀掉,心思未免太急了些。”
容嬤嬤低聲道:“太後娘娘慧眼。老奴在孟府瞧著,孟大小姐處境確是不易,步步維艱。不過,大小姐心性堅韌,非池中之物。”
太後歎了口氣,低聲道:“哀家自然知道,那孩子眼神裡有股勁兒,像極了哀家年輕的時候。隻是,這路太難走了,皇帝雖壓下了此事,但心中對靖王和扶搖,未必沒有芥蒂。”
蕭太後沉吟片刻,吩咐道:“找個由頭,傳扶搖明日進宮陪哀家說說話。有些話,皇帝不便說,哀家這個做祖母的,倒可以提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