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掀過一次了,弗蘭克。”裡奧的回答冷靜而有力,“在社區中心那件事上,我們贏了,我們掀了他們的桌子。結果呢?他們轉頭就在市議會裡,為我們量身定做了一張新的桌子,製定了新的規則,想把我們的錢卡死。”
“我們不能永遠陷在掀桌子再等他們造新桌子的循環裡。”裡奧走近弗蘭克,目光灼灼,“我們要做的,是衝進那個製造桌子的工廠,把工廠的主人趕走,我們自己來當老板!我們自己來製定規則!”
說完,裡奧又轉向了坐在椅子上一直沉默不語的薩拉。
“薩拉,你的才能是我們能夠將理想變為現實的基礎,沒有你的專業和努力,我們的聲音不可能被整個匹茲堡聽見,那二百五十萬的撥款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但是如果我們隻滿足於龜縮在這幾個小小的工地上,不繼續向外擴張我們的影響力,不繼續進行更高層級的政治鬥爭,那麼我們現在辛辛苦苦建設好的一切,隨時都可能被卡特賴特市長的一個行政命令全部推翻。”
薩拉終於抬起了頭,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失望。
“又是政治鬥爭?裡奧,我受夠了!我們花了幾個星期的時間,去玩那些挖掘黑材料的肮臟遊戲,去和那些政客勾心鬥角。現在我們好不容易能安穩下來做點實事了,你又想讓我們回到那個泥潭裡去嗎?”
“我們最好的保護,就是把我們的工作做到完美,讓所有匹茲堡市民都看到我們帶來的改變,讓卡特賴特不敢動我們,讓我們的成果自己說話!”
“讓成果自己說話?”裡奧反問,“薩拉,你忘了嗎?我們把工地建得越好,我們就越是卡特賴特的眼中釘,我們的成果沒有保護我們,反而招來了一場大火和一紙停工令!”
“如果我們沒有墨菲議員,沒有桑德斯參議員,沒有州檢察院的介入,我們現在所有的成果,都隻是一片燒焦的廢墟!”
他看著薩拉的眼睛,放緩了語氣。
“我理解你的厭倦,我也討厭那些肮臟的東西,但你必須明白,我們現在需要一把劍,它的目的不是為了無休止地去和彆人爭鬥。”
“它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創造一個能讓我們安安穩穩搞建設的環境,一個不再需要擔心市長會隨便找個借口就來查封我們,一個不再需要擔心市議會隨便通過一個法案就來搶走我們資金的環境。”
“這把劍,是保護我們建設成果的終極武器。”
裡奧站起身,走到了辦公室的中央。
他看著自己最重要的兩個夥伴。
“你們兩個,都隻看到了自己眼前的那一棵樹,而我要求你們,從現在開始和我一起,去看到整片森林。”
“我們需要鬥爭,也需要建設。”
“而要把這兩者完美地結合在一起,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我們不僅僅要去影響權力,我們更要成為權力本身!”
弗蘭克和薩拉都愣住了,他們不解地看著裡奧。
“成為權力?”弗蘭克問,“你什麼意思?現在的市長是卡特賴特,市議會被那幫混蛋把持著,我們怎麼成為權力?”
裡奧走到了辦公室牆上掛著的那張匹茲堡城市地圖前。
他用手指,重重地點在了地圖最中心,那棟代表著這座城市權力核心的建築上。
匹茲堡市政廳。
他轉過身,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那個最終的決定。
“所以,我要取代他。”
“我要競選下一任匹茲堡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