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寶殿內,玉帝屏退了天庭一眾大員,隻留下了李長壽和東木公等幾位他最信任,也是天庭核心的臣子。
“南極長生大帝,或者說,玄黃聖主,不如明說,您究竟想對我這新生的天庭做什麼。”
剛開始談話,玉帝便單刀直入,問出了最為核心的問題,但問得如此直接,如果放到其他聖人那,恐怕早被套上一個不尊聖人地位的罪名,當場翻臉了。
王母在旁拉了他一把,暗暗搖頭。
昊天擺手,語氣仍舊不變,“有些事情,說開比埋在心裡更好,玄黃聖主,您之前說人族隻願自保,既如此,又為何以人道插手天道因果,成就南極長生大帝之果位。”
淩霄寶殿已好似陷入死寂的冰點,所有人都不敢插話。
李長壽咽了咽口水,有天道盯著,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現在隻能看璃姐是否能說服玉帝了,這是無法用實力達成的事情。
在幾人各目光的注視下,嬴璃卻隻是喝了口茶,顯出幾分回味之色,“不愧是天庭啊,這茶在洪荒中也是極品,但很可惜,終究隻是個花架子罷了。”
昊天聞言一把將桌子拍碎,猛地站了起來,拳頭緊攥。
羞辱他可以,但羞辱天庭不行!
“你!”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嬴璃輕笑一聲,聲音驟然拔高,“那敢為玉帝陛下,現如今的天庭,道門三教,西坊教,或者說舊日的妖庭餘孽,誰將你們真正放在眼裡?”
“天庭早晚會成為洪荒真正的中心!”
“中心?哈哈,玉帝陛下,您雖貴為三界至尊,名義上號令群仙,風光無限,但聖人弟子,你叫得動哪怕一個人嗎?”
“還有,天道讓你去曆劫,你就得去曆劫,哪怕中途西坊教作亂,你也必須去!不得歸,如此,你可曾反抗,或者說能反抗半分!”
“放肆!”
昊天雙目赤紅,似是那被戳破最為不堪的真相後的羞憤與狂怒。
天庭還在!他還是天帝,是天道承認的天地共主,可現在,他的威嚴居然被如此赤裸地剖析,踐踏!
這如何能忍。
一掌拍在桌子上,天帝威壓如同怒海狂濤般轟然壓下。
“人族聖人,你若是想覆滅孤這天庭,那首先就要從孤的身體上踏過去!”
“陛下!冷靜啊!”
在這股威勢之下,王母還能憑借一把素白旗幟護身,而李長壽等人皆是被困住,動彈不得。
暴怒之下的昊天上帝,有著天道之力加持,更何況他還是聖人們的師弟,發揮出的實力,遠高於普通準聖!
但嬴璃對此卻仍是巍然不動,手中茶杯攥緊,嘴角勾起一抹極儘嘲諷的弧度。
“這就惱羞成怒了嗎?昊天,你不敢承認,在天道意誌之下,新生的天庭隻不過是一個不得不扮演‘至尊’的華麗舞台。”
“而你,則是其中最大的演員,或者說‘囚徒’!”
聽到“囚徒”二字,昊天的怒火瞬間衝破了理智!
“今日,不必再談下去了!”
咆哮聲在殿內如雷般炸響,昊天周身準聖之力翻湧,猛地抬起右手,掌心對準嬴璃,彙聚成一股恐怖的天庭偉力。
這一擊,他出了全力!
我嘞個陛下呀!
李長壽差點都要當場去世了,本以為璃姐會非常穩健地和昊天來上一場唇槍舌戰,哪成想會來上這麼一茬呀。
一點都不穩健啊。
李長壽忙讓龍吉躲在身後,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力量的漩渦中心,心裡默念。
璃姐,您可千萬彆出手太重了呀。
在昊天那蘊含天道的力量之下,嬴璃不躲不閃,素手輕抬,一座九層寶塔於掌心中幻化顯現。
塔體周身銅身鑲金,色澤凝若晦日,但其上金星流轉,輝光灼灼!
浮雕雲紋之上,更是環繞著真龍火鳳,山河隱現,極其巍峨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