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很久,新娘終於止住了眼淚。
雖然心裡還是很難受,但她還是克製住了那股長久以來的努力和堅持被人全盤否定所帶來的悲傷。
擦去眼淚之後,再度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時,新娘開始下意識地避免和對方的目光有直接接觸。
因為拿手的絕活被人家輕而易舉就比下去之後沒繃住哭了這種事實在是太丟人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新娘問道。
她現在對薑束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總覺得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秘密。
“我?”薑束想了想:“一個普通路過的社會邊緣人士,時常感到壓抑。”
這並不是新娘想要的答案:“我是說,你這種人為什麼會來這裡?”
薑束一愣。
你問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硬要找個理由的話,那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好像提了一句是因為他突破了什麼下限?
這是很沒素質的說法,薑束並不認可這種莫須有的指控,他認為好奇之心是每個人都會有的。
所以他用了不算欺騙的比較糊弄的說法:“被迫。”
“你從頭到尾像是被迫的麼...”新娘忍不住吐槽。
她現在仔細回想起來,打一進門起這個男人就處處透著古怪。
以往那些新郎官初入小院,麵對未知時,要麼是滿臉恐懼,要麼是處處小心,自己有什麼要求,哪怕隻是要他們幫自己拿個什麼東西,都要猶豫糾結半天。
但麵前的人卻不一樣,不僅從頭到尾雲淡風輕,行為舉止更是好像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麵對什麼事都毫無波瀾,簡直就像提前知道會發生什麼似的。
就算這些還能用心理素質來解釋,那麼能抵禦神霧的影響,以及過目不忘並能完美複刻的舞技的能力也足以說明他的不同尋常。
這樣的人,在不使用暴力威脅的前提下,真的有辦法讓他乖乖交出自己想要的東西,營造出自己想要看到的局麵嗎?
想到這裡,她無力地趴倒在了桌子上。
“你還好吧?”薑束坐到了她身邊。
“彆煩我了,也是倒黴,好不容易又等來個人,結果是個怪物。”新娘抬起左手晃了晃,示意薑束一邊玩兒去:“你就在那乖乖坐著,等到天亮就能離開了。”
看樣子哭了一場過後,新娘的再婚體驗不甚理想,已經想離婚了。
如果換做剛剛誤入這座小院的薑束,倒是樂得沒有麻煩,獨自美麗。
但現在既然已經觸發了隱藏目標,隻是簡簡單單地通過總感覺少點什麼。
於是,一時間兩人的角色好像反了過來。
新娘一臉生無可戀,薑束卻開始主動尋找話題。
“什麼叫好不容易又等來個人?”薑束關心地問道:“你也壓抑了是吧?”
“我怎麼就這麼不愛聽你說話呢?”新娘眉頭緊皺,雖然不明白壓抑指的是哪方麵,但是從語氣上她就能感覺不是什麼好話。
“那我換個說法,你對很久沒能洞房這件事耿耿於懷?”
“還不如剛剛那個!”
新娘歎了口氣,無奈地問道:“你就是不願意好好安靜地待著是麼?”
“閒著也是閒著,聊聊唄。”薑束斜倚在桌子上,單手托腮,一副嘮閒磕的模樣:“我能看得出來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覺得你不妨真誠一點,直接說出來,說不定我被你感動就給你了。”
“那你通常會因為什麼事感動?”
“以前還挺感性的,但是現在麼...”薑束思考一番:“如果金玉良緣世紀和解說不定會稍微感動一下下吧,人間自有真情在了屬於是。”
“金玉良緣?算了...我也懶得問了,估計理解不了。”
新娘已然徹底開擺,一副班味極重的模樣:“反正你這裡是沒戲了,這麼多年來也沒有能真正理解我的人出現過,倒是也不妨告訴你。”
聞言,薑束放下托腮的手,稍稍坐正。
“我一直在尋找一個答案。”新娘說道:“我想要證明愛情的唯一性和正確性。”
薑束沉思許久,問道:“真的有什麼是唯一和正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