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非常湊巧,薑束為了偷渡實驗室,從中尋找他和同伴們的身體,選中了對大頭娃娃一向頗有意見,很不對付的剪刀玩偶。
而開啟的第二個任務又恰好是要徹底打擊大頭娃娃。
薑束畢竟是個外人,上任的時間隻有一天,雖然工匠們受“奉獻”影響,願意奉他為王,但讓他們對大頭娃娃倒戈相向,顯然不在無條件對薑束好的範疇內,甚至可以說有些違背原則,並不一定能輕鬆做到。
但有了剪刀玩偶的鼎力相助就不同了,他是實實在在的元老人物,再了解其他主管的秉性不過,又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自然會傾儘全力幫薑束促成這件事。
這樣一來,薑束根本用不著想辦法去拉攏如今唯一的助力——創意工坊內的工匠來幫助自己,隻需要創造一個契機來逼反剪刀玩偶,再借助他的力量來煽動其他人就好了。
所以即便無法回歸身體,薑束還是選擇將身體帶出了實驗室。
他當然知道大頭娃娃第一時間就會發現,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雖然不知道大頭娃娃在“奉獻”的影響下,寧願讓手鋸玩偶認自己當老師也不願交還身體的原因是什麼,但原因一定對其意義重大,在發現重要的物品丟失後,他當然不會不聞不問。
於是這就成了薑束壓力剪刀玩偶的籌碼。
而這些考量,除了關於“奉獻”的部分,其他的意圖瞬間便被同伴們所洞察。
回想著薑束在實驗室裡一邊說著他也沒辦法從工坊那邊拉來助力,一邊讓大家把身體帶走的模樣...
好陰啊!
那個時候就已經在做剪刀玩偶的局了嗎?
辣老師,你這家夥...
剪刀玩偶則是繃著臉,一言不發。
雖然說是選擇權交給他,但是薑束其實並沒有給他選擇的權利。
為了團結犧牲自己這種事,他並沒有這麼高尚。
並且這種團結他本來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如果不是沒有到必須要撕破臉的地步,他心裡早就不爽很久了。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把自己摘出去,把所有責任全部推給薑束,他能想到這一點。
但是,且不論他親自安排把薑束帶進去,大頭娃娃會不會相信他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光說他自己的意願,他就不想這麼做。
即便薑束確確實實是害苦了他。
但是他也不禁會想:
坊主他為什麼害的不是彆人,隻是我呢?
因為他知道,我一直不滿博士,所以故意為我創造了這個機會,這算不算是一種看重呢?
“那...那沒辦法了啊,隻能這麼乾了吧?”
他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而就在他確定打算要這麼做了之後,瞬間,他的猶豫和躊躇煙消雲散。
通透了。
“要做就做得徹底一點,把那個討人厭的混蛋徹底乾掉!”
他堅定而又帶著些許興奮道。
“很有乾勁嘛。”薑束十分滿意,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進行著。
他繼續鼓勵著剪刀玩偶,或者說,給他畫餅。
“很好,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再無束縛,全心全意,不受任何乾擾地進行我們偉大的事業了。”
“嗯!”剪刀玩偶深信不疑。
很快,薑束的房間內。
所有主管在剪刀玩偶的召集下全部聚集在了這裡。
他們麵容嚴肅,凝重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薑束的四名同伴,則是站在門邊靠牆的角落,並沒有參與到討論中來。
一是因為他們沒有資格加入工坊的高層議事,二是他們對對麵牆上的蠕蟲標本有很重的心理陰影。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
錘子玩偶握著椅子扶手的手微微顫抖,憤怒地狠狠將手中錘子揮下,砸在床頭櫃上。
然後錘頭被崩飛到床底,他彎腰爬了進去找。
薑束瞥了他高高撅起的屁股一眼。
感覺每次看到他都在找錘頭,不是在找錘頭就是在找錘頭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