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掉聊天框,薑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幸好雪王給的門檻費是最低檔的520,而不是1314或是5200,所以他才稍微矜持了一下。
不然要是一個不小心,手抖把自己的定製發出去了,那還得了?
不過話說回來,有句話倒是沒說錯,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偵探,從雪王的話中,薑束能夠判斷出對方根本對這種裡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從她的ID判斷,搞不好軟件都是剛剛才下的。
這說明什麼?
對方肯定是把各大主流社交平台全部扒了一遍,最後才找到了自己。
智鬥程度力壓鐘離假死,無限逼近於識圖找番號了屬於是。
不過薑束也不賴。
他本就打算去雲福寺探查,擔心一個人不安全,沒想到瞌睡來了遇見枕頭,這下子有了雪王作幫手,自己就可以放心了。
就算雲福寺的凶險程度超出想象,自己加上雪王都占不到便宜,那大不了就跑路唄,這樣一來自己和雲福寺的矛盾也就成了雪王和雲福寺的矛盾,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本來就是朋友,那還說啥了?
要知道,隻要打野吃了虧,那麼單人線的對線可就不再是單人線這麼簡單了。
五包一,你又該如何應對?
按照約定加了雪王的微信之後,薑束這才放下手機,舉起了筷子。
然後他發現,麵早就坨了。
他想了想,決定放棄折磨自己:“算了,反正剛剛有新入賬,下樓吃吧。”
他這次不想打車,怕又遇上過於熱情的司機。
所以下樓吃個飯,再坐地鐵去雲福寺,到那裡應該就差不多正好兩點了。
......
下午一點半,西郊。
薑束來到了上次與好友飯後消遣的清吧。
給雪王發去定位之後,他便悠哉遊哉地左顧右盼起來。
清吧的大門緊閉著,現在還不到營業的時間。
不過清吧沒有開門,街上倒是比晚上的時候熱鬨了不少。
人來人往的,每個人都低著頭,匆匆地行走著,有午休飯後著急去上班的上班族,也有附近學校的學生,穿著校服在街邊小商鋪外打鬨,還有像薑束這樣的社會閒散人員,看著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麼。
正發著呆,馬路上突然出現一道不合時宜的影子。
潭城算是二線城市,或許市中心有不少有錢人和外地遊客,但是作為郊區,西郊的道路上能見到最多的還是大巴車和十來萬的新能源汽車。
所以當那輛488出現的時候,頓時吸引了路上所有人的目光。
也包括薑束。
看著那道紅色魅影,薑束不禁有些感慨。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輛車的報價得三百多萬,如果自己大腦的獎勵係統沒有崩壞,這些年應該也能存下這麼多錢了吧?
唉,找刺激真是一個無底洞。
這麼想著,然後出乎意料的,那輛488停在了他的麵前。
副駕駛的車窗搖下,一張戴著墨鏡的精致麵容出現在薑束麵前。
“上車吧。”雪王衝薑束笑笑:“我看導航上說雲福寺離這裡還有兩公裡,我直接開過去吧。”
雪王特意化了妝,頭發梳成了乾練的高馬尾,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下身是一條牛仔褲,副駕駛的座椅上堆了一件栗色的風衣。
其實她的真容薑束並不是沒有見過,畢竟脫離孵化場前大家都換回了自己的身體。
不過那個時候的雪王和其他人一樣,身體被凍得發紫,還有些脫水,除了薑束,其他四個人看上去都跟將死之人沒什麼區彆,如此容光煥發光鮮亮麗的一麵,薑束並沒有見到過。
以薑束的審美來看,雪王不亞於前段時間剛剛分手的那個女明星,甚至從氣質方麵來說,她還要勝過那人不少。
反觀薑束,他此時正蹲在馬路牙子上,嘴裡叼著剛剛在商店裡買的五毛錢的冰棍,頭發沒洗,衛衣上還有剛剛吃飯濺上的油。
頗有一種受邀參加化妝舞會,到了以後發現是某人的婚禮,大家都西裝革履地穿著正裝隻有自己套了個奶龍的皮套的尷尬感覺。
媽的上當了!
沒有從違背了“普通朋友見麵連頭都不要洗”這條村規的雪王身上感覺到應有的尊重,薑束淡淡地問道:
“你想與我為敵嗎?”
“什麼?”雪王愣住了。
“沒什麼,剛剛是我的第二人格。”薑束將冰棍隨手扔在路邊,然後站起來,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
“呃...那邊是不是有個垃圾桶?”
“沒關係,我不是本地人。”
“哦哦,那就...不是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專心開車。”
看著薑束上了那輛紅色的一看就很貴的跑車,然後揚長而去,幾個觀察了薑束很久的發廊妹不屑而又嫉妒地癟了癟嘴。
“什麼啊,原來是同行。”
“現在富人的口味都這麼奇怪了嗎?”
......
從半搖下的車窗往外看著沿途的風景。
薑束越發肯定,上次自己從一開始就走錯路了。
原來去雲福寺是走的大馬路,他就從來沒見過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