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薑束邁開腿朝台階走去。
雪王也沒有多想,快步跟了上去。
“你想求什麼緣啊?”
“希望我爸媽能身體健康。”
“哦哦,那我也求一個好了。”
登上台階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小亭子裡的大和尚不知何時抬起了頭,疑惑地看向了他們的背影。
思索一番後,他拿起了桌子上的對講機...
大雄寶殿前,薑束看著那幾尊佛祖和菩薩的金身塑像,若有所思。
看樣子這些年雲福寺確實賺了不少的香火錢,這種規格的金身,即使是在那些久負盛名的大寺廟裡都不多見。
便在這時,解簽那邊傳來一道激動的聲音。
“大師,你們這裡真是太靈了,我是來還願的啊。”
循著聲音看去,隻見一佝僂老嫗,杵著拐杖老淚縱橫:“我家老頭子本來都下了病危通知書了,結果才過了半個月,現在都能下地走道了。”
一個穿著水洗發白的僧袍的中年和尚雙手合十,麵帶笑容:“哪裡哪裡,老施主,這都是您和令郎的誠心所致啊,您照顧尊夫的這些日子,令郎在我們這裡日日吃齋念佛,祈禱父親早日康複,想來應當是你們母子二人的誠心感動了佛祖,這都是福報啊。”
見此情景,當即便有香客以為這是雲福寺請來的托,不過很快就有老香客告知,這老太太經常來,也是香客,並非是托。
於是,不少人都直呼神奇。
都知道雲福寺靈驗,但沒想到會這麼靈驗,還能從閻王爺手裡搶人。
“這孩子啊...”
老太太欣慰地感慨了一聲,然後問道:
“對了,大師,請問我兒子現在在哪,我準備接他回去看看他爸。”
可誰知,中年和尚卻是拒絕了這個要求。
“老施主,恐怕令郎無法跟你回去了。”
“為...為什麼?”老太太不解。
“令郎這些日子吃齋念佛,已經頓悟,皈依了佛門,他現在法號元順,已經與凡塵俗世做了割舍了。”中年和尚眼眸低垂,口誦佛號:“阿彌陀佛,還望老施主能夠理解。”
聞言,老太太急了:“他...他出家了?不可能啊,他家裡上有老下有小,老婆現在都還在廠子裡上著班,這會兒應該快下班去接孩子了,他怎麼會...不會吧?”
她手足無措,著急地看向其他香客,但並沒有人幫她說話。
見老太太不相信,中年和尚大喊一聲:“元順!速來徹底了結你的凡塵因果。”
話音剛落,一三十出頭的年輕和尚從後殿走來,徑直來到老太太麵前。
他此時已換上了僧袍,剃去了頭發,看樣子是真的削發為僧了。
“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老太太接受不了,崩潰地搖晃著元順的肩膀。
可後者不為所動,隻是冷漠而又疏遠地道:“祈願時我曾立下誓言,如果父親能夠轉危為安,我就遁入空門,如今我已為父親儘了最後的孝,也該兌現我的承諾了。”
“你媳婦你孩子怎麼辦?!你爸怎麼辦?!媽怎麼辦啊?!”
“阿彌陀佛...”
香客們看著這難得一見的奇事,無法與老太太感同身受的他們,心中隻覺新鮮,隻管抱著看熱鬨的態度圍觀著。
但薑束卻感覺到了不對。
那年輕和尚從後殿走來的時候,正好經過了他。
而在那擦肩而過的瞬間,薑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吃素齋的和尚身上,應該有這樣的味道嗎?
不止是他,雪王的表情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她雖然沒有薑束敏銳的嗅覺,但是她有進化者的超凡手段。
她盯著那叫元順的年輕和尚看了半天,小聲對薑束說道:“那家夥...好像不是人類。”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又鑽出來一個和尚,找上了二人。
來人好像是專門來找他們倆的,直直擋在他們與那正在鬨的母子中間,笑著問二人道:“兩位施主,來此可是有事求於佛祖?”
雪王表麵上若無其事,但相信自己判斷的她此刻已經對雲福寺升起了十二分警惕。
麵對這個突然找上門來的和尚,她保持著十足的戒備。
而薑束,儘管得到了雪王的提醒,卻仍舊像是十分感興趣似的指著那元順和尚大聲問道。
“隻要像他一樣心誠,沒有什麼佛祖不能做到的事情嗎?”
聽到這邊的動靜,香客們又好奇地看過來。
那和尚見此,卻是不慌不忙:“我想應當是沒問題的。”
心夠誠,自然什麼都可以做到,如果沒做到,那就是你心不夠誠咯。
“那假如,我是說假如。”
薑束笑眯眯地卡上了BUG:
“我也在你們這兒當和尚,然後許願讓元順和尚還俗,佛祖能做到嗎?”
老和尚一怔,雪王則驚訝地看著薑束。
背對著薑束,正在被老太太搖晃著的元順的臉上第一次也出現了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