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器晚成派總部。
“回去等通知吧。”
櫃台裡的業務員將薑束的資料隨手塞進一旁的抽屜裡,那裡麵堆滿了許多的文件,雖然在薑束看起來更像是廢紙。
“這就是你說的員工通道?”薑束抬頭懷疑地盯著仙師。
仙師或許也是覺得沒麵子,拉起薑束:“走,出去說。”
來到一處僻靜之地,仙師這才有些苦澀地道:“我也很想幫你啊,但是你也看到了,規定就是規定,我的級彆還不足以讓我輕易改寫這些原則性的規定。”
“那就還是得按流程辦?”
“嗯。”
“大概多久?”
“這個...”仙師猶豫地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辦成還兩說呢,畢竟我以為當年的事兒已經算是了了,想著消個黑名單應該不是問題,我也沒想到...”
薑束歎了口氣。
一開始,業務員的態度還是不錯的,看著是仙師親自帶人來,非常鄭重嚴肅地幫薑束解決著問題。
但是突然,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立馬起身說要去跟上麵請示一下。
等到再回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劉哥,你老實說。”在高鐵上得知了仙師名為劉濟的薑束推心置腹地問:“我爸媽當年到底詐騙了多少?”
“唉。”劉濟背著手,煩惱得來回踱步:“這就不是騙了多少的事兒,重要的是,他們騙的是誰。”
“騙的是誰?”
“我是真沒想到,當年被騙得最慘的,和你爸媽同門的那個師兄弟,竟然就是如今的孫長老。”
“孫長老是誰?”
“現任的大長老。”
劉濟苦笑著道:
“這人雖然守規矩,但有個毛病,記仇,小心眼兒。
我這麼跟你說吧,有一年我不小心轉了他的桌子,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耿耿於懷,雖然沒有在其他地方針對過我,但是每次重要場合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都要拿出來說一次,故意讓我下不來台。
所以這次的事情,你爸媽坑過他不說,又是我帶你來的,他還占著理,真就是應了那句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看啊,難了。”
薑束深吸一口氣。
如果任務目標二不是讓他去做掉他那跑路的賽博父母,那他真的會很失望的。
但好在他有心理準備,做了假如事情不順利該怎麼辦的預案。
所以他隻是問:“那他不能親自動手弄我吧?”
“那不會。”劉濟十分肯定:“我剛剛也說了,孫長老還是十分守規矩的,就算他針對我,也隻是用這種無傷大雅的方式,針對你,也隻會是卡你的申請,畢竟你這本來就是可大可小的問題,他不管怎麼處置都有理。”
“勉強還算是個正派人。”薑束輕輕頷首,高看了這孫長老一眼。
他倒是也能理解,畢竟吃過這麼大的虧,遇到了故人之子,肯定是得好好招待一下的,嚴格說來,這種招待方式已經算是相當溫和的了。
但畢竟立場不同,所以理解歸理解,不認同歸不認同,兩者並不衝突。
“那他不弄我,我可就要弄他了。”
劉濟一愣:“你要乾什麼?”
“我想看看,當在規矩麵前,他的小心眼不得不讓步,還得反過來求我加入宗門的時候,他的表情會多有意思。”
“你在開玩笑呢,這怎麼可能?”劉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懷疑薑束是受到刺激失心瘋了。
但薑束並沒有解釋什麼,隻是意味深長地道:“多虧了你給我介紹的那些事情...”
......
三天之後。
夜幕降臨。
京城籠罩在一種名為紙醉金迷的燈紅酒綠之中。
一家4S店內。
兩名穿著正裝的業務員正百無聊賴地值著班。
其中一人正是薑束。
這是他今天剛剛找到的工作。
另外一人,是一個比薑束稍年長幾歲的男人,名叫白元奕。
閒來無事,薑束主動找對方搭話嘮嗑。
“白哥,聽他們說,你才來了半個月?”
白元奕看了薑束一眼,似乎並不想與他扯上什麼關係,隻是禮貌性地輕輕點點頭,並沒有開口說話。
但薑束好像根本讀不懂空氣,依舊繼續搭訕。
“那我們算是同期啊,白哥你以後得多多關照我才是。”
白元奕無動於衷,自顧自地發著呆。
薑束見狀,自來熟地湊近,幾乎要臉貼臉地看向白元奕發呆看著的方向:“你在看什麼?”
終於,白元奕說話了。
他皺著眉頭:“跟你有什麼關係?能不能不要煩我?”
“誒喲,白哥彆生氣嘛。”薑束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憂愁地歎息一聲:“這不是好不容易遇到個年紀相仿的人,想交個朋友嗎,你千萬彆嫌我煩,畢竟咱們很快就見不到麵了,我不想離彆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