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過用我的模型,去推算前兩次星蝕,結果發現我的模型根本無法預測到前兩次星蝕。”
“這看上去就好像,月球原本沿著另外一條軌道運行,那條軌道,我的模型與王餘慶的模型,各自能預測一部分。”
“可是就在昨天晚上,不知發生何種變化,月球突然更改了軌道,這條新軌道與我的模型完全符合。”
“這難道不讓人驚悚嗎?”
方擇笑道:“何必想那麼多呢,也許是月球意識到之前的軌道不太合理,於是按照你的模型修正了自己的軌道呢。”
陳燕容哭笑不得,嗔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和我說笑。”
方擇聳聳肩膀,說道:“好吧,不說笑,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難道因為覺得恐怖,就不再做這項工作了?”
“怎麼可能。”
陳燕容說道:“我現在可是軌道組的副組長了,怎麼能輕易退卻。”
她神色間有幾分小得意,像是向夥伴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小孩子。
方擇笑道:“恭喜恭喜,距離國際知名學者又近了一步。”
陳燕容不舍道:“接下來我可能要常駐研究所了,不知多久才能再見一麵。”
“不過好歹做了領導,特權還是有一點的,我可以把手機隨身攜帶了,一定記得常給我打電話。”
方擇笑道:“我知道。”
“然後…”
陳燕容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衣擺,輕輕搖晃起來,嬌聲道:“今晚我在家睡。”
方擇看她眼神中一片火熱,就知道今晚難得平靜了。
……
第二天陳燕容果然搬去研究所,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接連半月都沒有回來。
偶爾從通話中,方擇能了解到她的工作進度,聽說她的新模型已經得到整個軌道組的認可,現在正在驗證中。
到後麵陳燕容的電話也受到限製,從最後一通電話,方擇知道,她的工作已經得到航天局和軍方認可,接下來可能會加入帝國機密項目,連與家屬的通話也要受到嚴格限製。
與陳燕容緊張刺激的生活相比,方擇的生活就很平靜了。
每天照例去書屋,有時候端著茶杯坐一天,有時候則會聽聽附近高校的師生主持的演講,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人都在關心什麼社會問題。
他依舊偶爾會幫顧爽接馮寶放學,這是他少有的離開兩點一線的固定路線,他把這當作自己有限的消遣方式之一。
顧爽下班後到書屋接馮寶,會與他閒聊一陣。
方擇發現,這位女醫生似乎對自己很感興趣,總是找各種話題了解自己的生活與思想。
他已經替自己挑選了一位女伴,在厭倦自己的女伴前,他沒有心思另覓彆的女伴。
所以對於顧爽的好奇心,他差不多總是視而不見。
時間久了,顧爽便意識到方擇對自己的冷淡。
她把這看作方擇對感情的忠貞,反而對他的好感越發強烈了。
陳燕容離開的半個月後。
這天晚上方擇正在熟睡,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方擇過去把門打開,發現顧爽正靠在他門口。
顧爽好像受到了強烈的驚嚇,以至於渾身軟弱無力,不得不靠著牆支撐自己的身體。
方擇看到她的時候,她渾身依舊在發出劇烈的顫抖,眼神更是惶恐不安。
方擇問道:“顧醫生,發生什麼事了?”
顧爽的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寶兒出事了,警察剛給我打來電話,我現在心裡很慌,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