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弘曆這個嘴上沒把門的!
高氏聽完有些手足無措地看向寶琳,富察氏此時突然出聲說道:“妾身卑微如何能擔當側福晉一位,不過是福晉看著永璜前些日子病了才心生憐憫,這都是妾身的過錯。”
諸人都被金氏這石破天驚的消息給震住了,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寶琳歎了口氣,讓人把富察氏扶起來。
“咱們府裡側福晉的位置一直空著,來日不是皇阿瑪指婚便是諸位妹妹抬為側福晉。”寶琳掃視了一眼下麵神色各異的眾人,說道:“高妹妹,我也不瞞你,原先我是想著將富察妹妹的位份抬一抬,富察妹妹育有大阿哥,前段日子大阿哥又病著她也是勞心勞力,我便想著撫慰她一二。”
“隻是高妹妹的阿瑪治水是功在社稷,王爺和我也是躊躇再三,還是定了高妹妹為側福晉。”
寶琳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大家都是姐妹,位份也都是一時的,哪位妹妹日後若是有了子嗣,或是家中父兄有建樹,我自然也會舉薦。”
這些事寶琳也沒想瞞,即便是金氏今日說破,她也沒覺得有什麼。
若不是她與高氏平日裡私交還不錯,她都懶地說這麼多。
她作為嫡福晉自然有舉薦側福晉的權力,至於舉薦誰都不是能被她們質問的。
不過寶琳這一坦誠解釋,倒更顯得金氏居心不良了。
高氏想了想,坦率地說道:“福晉不必與這種人說這麼多,福晉的為人妾身們都是知道的,富察姐姐有著大阿哥又資曆深厚自然也可擔當側福晉一位。”
自從高氏入府之後,因著她性子還是像個活潑的孩子,所以寶琳算是對她特彆關照的,高氏也是死心塌地一直追隨著寶琳,今兒乍一聽聞這事她難免心裡有些難過,不過轉念一想福晉做的也沒錯,富察姐姐前些日子辛苦,她也是看在眼裡的,福晉這也是公正處事。
高氏這一附和,金氏就更尷尬了。
金氏今日這顯然的挑撥,寶琳也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金格格近日來心浮氣躁,回去抄錄幾卷清靜經靜靜心吧。”
請安散了之後,寶琳又把富察氏和高氏單獨留了留。
這兩個人都是沒什麼壞心的,平日裡關係也不錯,寶琳也怕這兩人上了金氏的當,再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福晉不必擔心,金氏是個什麼人我還能不知道嗎?”
高氏親近地挽著寶琳的手臂,親昵地說道:“富察姐姐為人好,資曆深,又有子嗣,若不是我沾了阿瑪的光,那這側福晉之位必然是富察姐姐的。”
高氏這說的也是心裡話。
富察氏瞬間窘迫起來,她是不在乎什麼側福晉的,如今她心心念念的也隻有永璜。
寶琳拍了拍高氏的手,笑著說:“你明白就好,我心裡自然也是疼你的。”
“妾身當然明白,福晉放心就好。”高氏笑地俏皮。
送走了高氏和富察氏,寶琳也覺得有些心累。
沒想到竟然是弘曆說給金氏聽的,真是……
玄燁在一邊眨巴著眼睛聽了半天,才聽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悄悄地翻了個白眼,心道弘曆這小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麼能把額娘置於如此尷尬的境界。
好在弘曆也很快知道了這事,晚上就訕訕地來了寶琳這,好生討好了一番。
前些日子他宿在金氏那,幾杯酒下肚又看著美人嬌媚,一時間就晃了神,金氏撒嬌賣癡開始吃醋高氏封側福晉的事,拿著富察格格出來打擂台,看著是為富察氏抱怨,實際上是想給高氏添堵。
弘曆那時心情還不錯也樂得哄她兩句,一個不留神就把寶琳舉薦富察氏的事告訴她了。
今兒得知了金氏拿這事向福晉發難,弘曆也是極為惱火,他被金氏套了話本就不滿,如今她還鬨出這種事來簡直是不知所謂。
弘曆難得低三下四地解釋,寶琳哪敢真的跟他生氣,也隻能裝作嗔怪地說了他幾句,便把這事囫圇過去了。
不過弘曆還是說寶琳對金氏罰地太輕了,金氏挑撥生事還冒犯了福晉,弘曆直接雷厲風行地禁足了她兩個月,罰了半年的俸銀。
寶琳心道前些日子你那麼寵愛金氏,她哪敢罰重了,這個惡人還是讓弘曆自己來當吧。
結果沒成想第二日弘曆的處罰還沒下去的時候,高氏又和金氏撞上拌了兩句嘴,兩人言談之間還動起手來,高氏推了金氏一把,不成想金氏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這一推金氏便不幸小產了。
寶親王府裡這一下是人仰馬翻,隻是寶琳還全然不知。
她正好帶著玄燁入宮去見皇後和熹貴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