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抱歉。”
男人扶著洛璃,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仿佛體力不支,馬上就要摔下去一樣。
可洛璃是個女子,對麵一眾僧人誰也不敢幫忙,甚至連連後退幾步,合掌念佛:“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深夜不休息,到這荒山上來做什麼?”
“實不相瞞,我家娘子患有夜行症,方才夜裡我尋不見她,順著蹤跡跟上來,才發現她到了這山上。”
娘子?
洛璃的臉色陰下來片刻,方才這個人隻說聽他的,並沒有說要與他假扮夫妻。
真是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而就是這樣的胡說八道,讓麵前挑著燈的僧人鬆了口氣:“阿彌陀佛,可有受傷?禪房有跌打的藥,二位施主可隨我來。”
說著,便側過身,給兩個人讓了一條路出來。
洛璃有點嫌棄的推開了那個男人,古往今來的男人還真是一個鬼樣子,得了空就占便宜!
“多謝師父。”男人衝僧人道謝,又沒皮沒臉的過去扶洛璃。
洛璃攥緊拳頭,想不通自己活過來的時候怎麼就不能帶把槍過來,往這個人腦袋上開一槍,崩掉他半個頭,此刻心情一定能順暢起來!
或許是男人察覺了洛璃想要刀他的心,腳步頓了頓,慌亂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壞了娘子,成親時你送我的玉佩不見了。”
成親,玉佩。
洛璃心裡惡心了一下:真俗!
可臉上還是要配合他演下去:“那怎麼得了!你快去找啊!”
“方才還在身上呢!”男人的演技瞧著很好,急的直跺腳:“許是剛才你摔下那個坡子的時候,我顧著拉你,給撕扯掉了,你彆急,我這就回去找!”
他說著,要折返回去。
“不行!”
提著燈的僧人,側步擋在了男人的麵前:“這山上夜裡有猛獸出沒,傷人之事頻發,若非如此,貧僧等人也不會深夜來尋二位。”
“那我不管!”
他會跺腳,洛璃也會跺腳:“總之,你不尋著我送你的那塊玉佩,咱們兩個就此作罷!我這就回去寫和離書!”
“娘子!娘子你彆急,我肯定能找得到的!”男人急的團團轉,拉著洛璃的胳膊求了兩聲,又去求那個僧人:“這眼看著天就亮了,我就在這兒等,等大亮了,我再去尋?”
僧人的神色遲疑了片刻:“那讓貧僧的師弟陪你留下。”
“深夜辛苦幾位師父,我心中已經很過意不去了。”男人連連擺手:“師父放心,你既說了山上有野獸,我定然不會冒險的!我就在這兒等著,等天亮了,您尋個小師父來知會我一聲,我再進山。”
僧人想了想,覺得也是個辦法,把手裡的燈籠遞了過去:“那施主定要小心。”
“小心小心!”男人連連點頭應下,又衝洛璃的背影叫嚷:“娘子你放心,我定然能尋到那塊玉佩!你萬不能再起和離之心了!”
他與那個僧人說話之間,洛璃已經跟著僧人往裡麵走了,耳邊聽見那個男人還扯著脖子演,心裡煩的很想殺人。
好在他的叫喊被僧人止住了,洛璃隨著一眾僧人從後門回了禪院,往客居的方向走去。
她腳步慢了幾分,回頭看了看那男人的方向,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師父,有件事,我想和您打聽一二。”
那僧人收住腳步:“施主請講。”
“方才那人,是我丈夫,他從前年開始,隔幾個月便要到靜安寺來靜心,我覺得事情不對,這一次才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