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微雨是在一陣強烈的饑餓感中醒來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還被蕭煜圈在懷裡,帳內一片漆黑,隻有帳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勾勒出近在咫尺的輪廓。
她剛想輕輕挪動身體,蕭煜低沉帶著睡意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怎麼了?”他顯然也醒了,手臂下意識地收攏了些。
就在這時,蘇微雨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了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蘇微雨的臉瞬間爆紅,幸好黑暗中看不真切,她聲如蚊蚋:“我……我餓了。”
蕭煜聞言,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傳來輕微的震動。他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和一絲明顯的戲謔:“怪我……下午沒有把你‘喂飽’。”
蘇微雨先是怔住,沒反應過來這話裡的深意,待想明白那“喂飽”二字隱含的曖昧,臉頰更是燙得驚人。她羞惱地、沒什麼力道地輕輕捶了一下他未受傷的右肩胸口:“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蕭煜捉住她搗亂的手,順勢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溫香軟玉在懷,黑暗中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低下頭,準確地攫取了她的唇。蘇微雨起初還因著羞窘和擔心他傷勢微微抗拒,但在他強勢而纏綿的攻勢下,很快就軟化下來,手臂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脖頸,生澀而又動情地回應。
意亂情迷間,蕭煜的手已探入她的衣襟,撫上她細膩溫熱的肌膚。蘇微雨渾身一顫,發出一聲細微的嗚咽,殘存的理智讓她含糊地提醒:“你的……傷……”
“無妨……”蕭煜的聲音沙啞。
蘇微雨最後的抵抗徹底瓦解。細碎的嗚咽和壓抑的喘息在黑暗中交織,伴隨著木質床榻輕微的、有節奏的搖晃聲。
不知過了多久,帳內的聲響才漸漸平息,隻剩下兩人的喘息聲。蘇微雨渾身酸軟地癱在床鋪上,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意識模糊,隻想沉沉睡去。
蕭煜側臥在她身邊,用未受傷的右臂支著頭,看著她疲憊至極、連眼睫都無力顫動的模樣,眼神幽暗,意猶未儘。
他俯身,在她汗濕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起身,隨意披上外袍,走到帳門處,對著外麵沉聲吩咐了一句:”準備熱水和清淡的吃食。”
守在帳外的親兵低聲領命,立刻去辦。不遠處一直候著的露珠聽到動靜,也連忙起身準備幫忙。很快,熱水和幾樣簡單卻熱氣騰騰的食物被送了進來。蕭煜沒讓旁人進來伺候,親自將熱水端到裡間。
他擰乾溫熱的布巾,坐到床邊,動作極其輕柔地開始為微雨擦拭身體。蘇微雨累得睜不開眼,隻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溫熱的擦拭,舒服地哼唧了一聲,任由他擺布。
擦拭乾淨後,蕭煜又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瓶裡,取出一些清涼鎮痛的藥膏,小心地為她塗抹。他的動作專注而仔細。
做完這一切,他拿過自己一件乾淨的裡衣,小心翼翼地幫她穿上。寬大的衣物完全包裹住她纖細的身軀,更顯得她柔弱無助。
接著,蕭煜將食物端到床邊。他嘗試扶蘇微雨坐起來,但她渾身軟得像灘泥,根本坐不住。蕭煜便直接將她連人帶被子撈起,讓她側坐在自己腿上,背靠著自己未受傷的右側胸膛,用這個姿勢將她圈在懷裡。
他一手穩穩地環住她,另一隻手拿起碗勺,舀起溫熱的米粥,吹了吹,送到她嘴邊。"吃點東西再睡。"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事後的沙啞和不容拒絕。
蘇微雨迷迷糊糊地張嘴,小口小口地吃著。她穿著蕭煜寬大的衣衫,領口鬆垮,露出小片肌膚和鎖骨,坐在他懷裡,被他一勺一勺地喂食,這幅畫麵既曖昧又帶著一種奇異的溫馨。
蕭煜忍耐著下腹再次竄起的火苗,耐心地喂她吃完了一整碗粥,又讓她喝了點水。
待她吃完,蕭煜將她放回床上,自己也重新躺下,將她摟進懷裡。看著她因食物而恢複了些許血色的臉頰,和那微微張合、泛著水光的唇瓣,他喉結滾動,忍不住又低頭吻了上去,一隻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腰間摩挲。
"唔……不要了…"蘇微雨被他吻得喘不過氣,無力地推拒著他的胸膛,聲音帶著哭腔和濃濃的睡意,"......累......最後一次了..你說過的…"
蕭煜看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可憐模樣。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體內的躁動,將她更緊地摟住,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啞聲道:"好,睡吧。"
蘇微雨得了承諾,幾乎是瞬間就陷入了沉睡,呼吸變得綿長而均勻。
蕭煜聽著她平穩的呼吸,感受著懷中溫軟的身體,心底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和安寧填滿。他閉上眼,聞著她發間混合著自己氣息的味道,也慢慢沉入了夢鄉。
帳外,天色依舊未亮,隻有遠處夥房隱約傳來準備早餐的動靜。露珠估摸著時間,輕手輕腳地將冷掉的水端走,心裡暗暗想著,明日一定要提醒小姐注意身體,同時也為世子和小姐之間似乎愈發親密的關係感到欣慰。
如煙在自己暫住的帳篷裡,發現隨身的一件外衫在昨日整理時不小心被帳鉤劃破了一道口子。她雖不精於女紅,但基本的縫補還是會的,隻是初來乍到,不知該去何處尋針線,更不熟悉這軍營裡的規矩。
她想了想,便去找蘇微雨。走到蘇微雨的帳篷外,正遇上端著空水盆出來的露珠。
“柳姑娘?”露珠見到她,停下腳步。
柳如煙微微頷首,說明來意:“露珠姑娘,請問可知這營中何處可以尋到針線?我的衣物不慎破損,需要縫補一下。”她語氣平和,並未因對方是侍女而有所輕視。
露珠聞言,立刻放下水盆,用布巾擦了擦手,熱情地說道:“小姐在世子爺那邊了。柳姑娘要找針線,奴婢帶您去織補處吧!那裡是專門縫補將士們衣物的地方,徐大娘管著這事,針線布料都有。”
“有勞了。”柳如煙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