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好重的臭氣。”
她對著鏡頭冷笑：“那個叫‘正義判官’的，罵得這麼歡，你家祖墳都要被黑氣頂穿了，還有空在這替天行道呢？”
彈幕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更猛烈的嘲諷。
【正義判官：死老太婆你咒誰呢？信不信老子順著網線去砍你！】
【笑死，這就是急了亂咬人？】
【還祖墳，這大媽是想立神棍人設洗白？】
楚辭根本不理會那些嘲諷，那雙眼睛裡閃過一絲極淡的幽藍光芒——那是她僅剩的一點靈力凝聚成的“望氣術”。
“正義判官”的ID上，一團灰黑色的死氣纏著他的財帛宮，甚至還在隱隱泛著牢獄之災的血光。
“砍我？”
楚辭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你沒那個機會了。我看你印堂懸針紋深陷，奸門發黑，這是犯了桃花煞。如果我沒看錯，你剛拿了你老婆準備給孩子做手術的救命錢，打賞給了其他女主播吧？”
屏幕那頭。
正躲在廁所裡胡子拉碴的男人猛地一抖，煙頭燙到了手背。
他確實剛把家裡的五萬塊存款刷給了女神，這件事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這瘋婆子怎麼知道？！
一定是蒙的！
【正義判官：你放屁！造謠傳謠，我要告你誹謗！大家彆信她，她就是個瘋子！】
楚辭沒說話，修長的食指在空中虛虛畫了一道符，口中輕吐一個字：
“爆。”
直播間所有人聽到一聲踹門的聲音。
緊接著，“正義判官”那邊傳來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王強！醫院打電話說卡裡沒錢了！我查了流水全是你刷出去的！我要殺了你！還我兒子的救命錢！”
劈裡啪啦的打砸聲，混雜著慘叫，清晰傳遍了全網。
三秒後，該用戶下線。
如果說一個是巧合，那這也太巧了。
【臥槽……真的假的？】
【劇本吧？肯定是請的演員！】
【樓上的你傻啊，那慘叫聲聽著都疼，演戲能演這麼真？】
顧緋縮在旁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拉著楚辭的衣角小聲顫抖：“媽……咱們村以前是不是有什麼……你剛才……是蒙的吧？”
楚辭沒理她，因為她看到了更有趣的東西。
彈幕裡，一個叫【名為救贖】的ID並沒有罵人，反而在直播間裡，刷了一個最廉價的“比心”禮物（價值一毛錢）。
他的頭像是一片漆黑的大海。
楚辭眼皮跳了跳。
這人身上，纏繞著死氣，濃鬱得快要化成實體。
這是必死之相。
【名為救贖：主播如果真的能看透命運，能不能告訴我，跳下去之後，是不是真的就沒有痛苦了？】
這句話一出，原本還在爭論是不是劇本的彈幕瞬間炸鍋。
【臥槽有人要輕生！】
【報警！快報警！】
【如果是真的，主播你快勸勸啊！】
顧緋嚇得臉都青了：“媽！快！快打夭夭零！這可是人命啊！”
楚辭卻並未動作。
她盯著屏幕，在ID的背後，她看到的不僅是死氣，還有一根極細極細的金色因果線，連著……這世間的一個生靈。
“你那個背包裡，有個剛滿月的奶貓，你打算一起帶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