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槳帶起的狂風,差點把顧纖柔這根苗給吹飛了。
“媽!媽你終於來了!”
顧纖柔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也不知道是感動的,還是被風沙迷了眼。她連滾帶爬地撲向剛剛落地的貴婦人,像極了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白菜。
顧母林芳娟穿著一身昂貴的皮草,在四個黑衣保鏢的簇擁下走下飛機。
看到寶貝女兒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慘樣——頭發結冰、渾身濕透、嘴唇發紫,她的心都要碎了,隨之而來的是滔天的怒火。
“柔柔!我的心肝啊!”
顧母一把摟住顧纖柔,轉頭就衝著不遠處的石屋尖叫:
“顧子凡!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就看著你妹妹在外麵凍死?!”
“還有那個楚辭!你也配當人?居然帶著一群人霸占這破房子,把我女兒關在外麵!”
“來人!給我把門砸開!”
顧母一揮手,那種常年身居高位的頤指氣使,在直播鏡頭下暴露無遺。
【臥槽,這老太婆誰啊?這麼囂張?】
【顧家主母唄,看這就知道顧纖柔隨誰了,一家子極品。】
【不是,這是石屋,是人家楚辭自己搭的,憑什麼給她開?】
【砸門?這是私闖民宅吧?雖然是在山上。】
保鏢們剛要上前。
“嘎吱——”
原本緊閉的厚重木門(曹子軒後麵加裝的)突然開了。
並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失措。
門開的瞬間,一股溫暖如春的熱浪混合著烤肉的香氣撲麵而來,瞬間衝散了外麵的嚴寒。
火光映照下,楚辭手裡端著一杯熱茶,慵懶地倚在門框上。
她身後,那頭巨大的棕熊正呲著牙,對著顧母一行人發出低沉的咆哮。
“吵死了。”
楚辭輕輕吹了吹茶沫,眼皮都沒抬,“大晚上的,哪來的野狗在亂叫?”
“你罵誰是狗?!”
顧母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楚辭的鼻子,“你個鄉下來的村婦,彆以為上了個節目就飛上枝頭了!這檔節目是我們顧家投資的!信不信我一句話封殺你?”
“媽!你夠了!”
還沒等楚辭說話,一個身影擋在了她麵前。
顧子凡手裡還拿著沒啃完的豬蹄,滿嘴流油,但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子凡?你……你還要護著這個狐狸精?”
顧母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看看你妹妹都被折磨成什麼樣了?你還有心情在裡麵吃肉?你是不是被下了降頭?!”
“我清醒得很!”
顧子凡把豬蹄一扔,抹了把嘴。
“媽,講點道理行不行?這房子是楚大師帶我們搭的,肉是大師帶我們打的。顧纖柔自己作死在外麵挨凍,跟大師有什麼關係?我們沒把她喂熊就不錯了!”
“你……你……”
顧母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好啊!好啊!有了野女人就忘了娘!我看你是皮癢了!”
她一把推開顧子凡,大步就要往因為溫暖而顯得格外誘人的石屋裡衝。
“都給我滾出來!這房子被征用了!柔柔身體弱,受不了寒,今晚她住這兒,你們滾去睡帳篷!”
這就是豪門的邏輯。
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然而。
就在她的一隻腳即將跨進門檻的瞬間。
“滾出去。”
楚辭的聲音依舊不大,卻冷得像冰渣子。
“你說什麼?”顧母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滾出去。”
楚辭放下茶杯,那雙鳳眸裡第一次沒有了慵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厭惡。
“這裡是我的道場。”
“你身上那股子銅臭味和因果業障,熏到我了。”
“讓你進來?本座嫌你臟了這裡的地。”
“你找死!”
顧母徹底瘋了,她在京圈橫行霸道幾十年,誰敢這麼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