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九站在戲台上,那張因為興奮而扭曲的醜臉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醜陋不堪。
他手裡拿著一把駁殼槍,瞄準台下的一個人,口裡發出“砰”的聲音,那人嚇得頓時癱坐的地上,一股濕熱的液體緩緩流出。
他又瞄準另一個人,口裡再次發出“砰”的聲音,那個人也嚇得暈死過去。
朱重九興奮地仰天大笑。
他又用槍指著戲台上正在瑟瑟發抖的吹拉鼓手。
“給老子演奏一出《霸王彆姬》!”
“槍挑了漢營中數員上將,雖英勇怎提防十麵埋藏!傳一令休出兵各歸營帳,此一番連累你多受驚慌。”
朱重九一邊唱一邊用駁殼槍瞄準台下的人,每一個人發出的尖叫都成為朱重九自嗨的春藥。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片刻之後,土匪們搬著幾個大箱子魚貫而出,胡士高臉都綠了。
“你們……你們……”
“胡老爺,謝謝您的大洋和金條!今天是胡老太太六十大壽,我代表清風寨全體弟兄,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弟兄們,扯呼!”
土匪們抬著大洋,背著槍支揚長而去。
“娘,娘……快去叫大夫!”
老太太竟被活活嚇死了!
縣警察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派人來到胡家大院。
“孫隊長,清風寨的土匪殺人越貨、無惡不作,你們警察局可一定要鏟除這群土匪,為民做主啊。”
胡士高說完劇烈咳嗽起來,那麼多金條、大洋被搶,他心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胡老爺,對你們家老太太的不幸遭遇我深表同情,可剿匪之事非同小可,必須從長計議,你得提前和我們局長打個招呼才行啊。”
孫竹剛似笑非笑,大拇指和食指對著胡士高摩擦了一下。
胡士高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孫隊長,您回去和局長說一聲,隻要能剿滅這群土匪,我胡某人事後一定重謝。”
聽到事後兩字,孫竹剛的臉立馬耷拉下來。
“胡老爺,你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這種空口許諾我看就不必了吧,局裡還有事,我先回去了,有事提前打招呼,告辭!”
看著孫竹剛離去的背影,胡士高狠狠地呸了一口。
“土匪!你們簡直比土匪還土匪!媽了個巴子!”
胡家大院喜事變喪事,金條大洋又被搶劫一空,就連剛剛組建的民團也被人全部繳了械。
胡士高一腔怒火在辦完胡老太太喪事之後徹底爆發。
“李二狗,馬上開除陳老三和民團所有的人。”
“老爺,這樣恐怕不妥吧,土匪趁晚上人多潛入大院,並用槍指著老太太,責任不在他們!”
胡士高死死盯著李二狗,質問道:“責任不在他們?難道在我嗎?李二狗,我不追究你的責任已經網開一麵了,我養這麼多廢物有什麼用?全部開除,一個不留!”
李二狗知道,胡士高因為被土匪搶走大量錢財,他借此減少開支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老爺,民團可以解散,那陳老三是否可以留下,他的能力還是有的!”
“有能力又能怎麼樣?他好像忘記了誰才是胡家大院的主子,必須開除,馬上讓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