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士高自從被朱重九砸窯之後,損失慘重,多年積攢的金條和大洋損失殆儘。
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胡士高的衣食住行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但他還是決定要給佃戶加租,要把土匪從胡家大院搶走的從佃戶身上奪回來。
“老爺,現在佃戶的負擔很重,交完租子和政府攤派的各種賦稅之後,連維持溫飽都很困難,如果再強行加租的話,恐怕他們會有意見。”
胡士高斜躺在床榻上,“吧嗒吧嗒”抽著大煙,眼珠子滴溜溜盯著新來的小丫鬟。
“二狗啊,那些窮鬼如果有意見,可以不租嘛,我不勉強他們。”
“老爺,最近農會鬨得厲害,有幾個鄉的地主加租,被農會的人打了,最後不僅沒加成還減了租。”
胡士高也聽說了農會鬨事的事情,但仙人洞鎮的農會隻是個擺設,會長吳勇和胡士高沆瀣一氣。
每次有事,隻要胡士高出點錢,吳勇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不考慮農民的利益。
“二狗,農會會長吳勇是咱們自己人,你晚上去見見他,提前和他打個招呼,再不加租,咱們胡家大院就要坐吃山空了,日子還得過下去不是?”
胡士高說完“吧嗒吧嗒”抽了幾口大煙,竟然把腳伸到小丫鬟懷裡。
小丫鬟羞得滿臉通紅,卻不敢反抗,隻能任由胡士高的腳在懷裡蹭來蹭去。
“二狗,你還有事嗎?沒事就先去忙吧。”
李二狗暗罵一句臭不要臉,轉頭離開了。
他得想個辦法,不能讓胡士高的計劃得逞,不然不知道又得逼死多少人。
仙人洞鎮的農會位於鎮子中心,門口掛著一個有些破損的白底紅字牌子:仙人洞鎮農民協會。
其他省份的農民運動搞得轟轟烈烈,而李二狗所在的省卻總是波瀾不驚。
幾千年孔孟之道的浸潤,使得這塊土地上的人好像生下來就已經學會了逆來順受。
“李管家來了,找我們吳會長嗎?”
一個農會辦事員熱情地和李二狗打招呼。
“吳會長在嗎?我找他有點事情。”
“我們吳會長出去了,你找他什麼事?回頭我可以轉告他。”
“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今晚七點我在聚豐德設宴,請吳會長務必光臨。”
“好,如果吳會長今天還回來,我一定轉告他。”
李二狗看這個辦事員說話的語氣就知道吳勇今天一定不會回來。
他從兜裡掏出一塊大洋,塞到辦事員手中。
“請想辦法務必轉告吳會長,多謝了。”
辦事員接過大洋,喜不自勝,這得抵他大半個月的薪水。
“好好好,李管家請放心,我一定轉告吳會長。”
“如果他沒空,麻煩你跑一趟,到胡家大院告訴我一聲,多謝了。”
“好,李管家請慢走。”
李二狗在胡家大院一直等到六點半,也沒見農會辦事員過來,便出門去了聚豐德。
他在二樓靠近東泇河的的一邊要了一個包廂,告訴店小二,如果有人找他,讓到這個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