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蘭芝默不作聲,李二狗心中已然知道答案。
“嗬嗬,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可彆當真!”
於蘭芝立馬感覺到李二狗的情緒變化,她撒嬌道:“就知道你是在和我開玩笑,不過如果你真想離開這裡,天涯海角我也會追隨你,隻是苦了咱們的孩子。”
李二狗笑道:“隻要孩子過得好,姓不姓李又有什麼關係,隻要我知道他是我李二狗的兒子就好。”
“二狗,你對我們娘兒倆真好,你要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咱們的兒子改姓李。”
於蘭芝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開始不老實起來。
“蘭芝,時候也不早了,我不能在這裡久留,否則彆人要說閒話了。”
於蘭芝嘟著紅彤彤的小嘴說道:“怕什麼?那個老東西又不在,誰敢亂嚼舌根,我就把他趕出胡家大院,好久都沒玩了,人家想嘛!”
“我是擔心張玲玉,她可一直都盯著你這裡。”
於蘭芝趕忙從李二狗懷裡起來,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著裝。
“張玲玉這個狐狸精,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她趕出胡家大院,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了。”
李二狗哀歎道:“蘭芝,胡氏宗族在當地樹大根深,人言可畏啊!”
一句話讓於蘭芝徹底啞口無言。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李二狗出來之後,特意向張玲玉院子方向瞅了瞅,這邊鬨得動靜這麼大,她不可能沒聽到。
可奇怪的是,張玲玉院子裡連燈都沒有亮。
李二狗本欲前往一探究竟,但還是忍住了。
他徑直來到門房。
“孫家旺趕走了嗎?”
一個看門的家丁說道:“李管家,孫家旺已經被趕走了。”
“他說什麼沒有?”
家丁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你儘管說,又不是你說的,你擔心什麼?”
家丁說道:“孫家旺罵您罵得很難聽,他說讓您等著,他不會讓您好過。”
李二狗冷笑一聲,自己的仁慈非但沒能讓他感恩,反而讓他變本加厲。
果然人都是畏威不畏德。
“你們幾個晚上都給我機靈著點,看好院門,不要讓野狗跑進來亂咬人。”
“放心吧,李管家,遇見野狗我們就亂棍打死!”
李二狗回到屋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腦子裡總是出現張玲玉的樣子。
當初令自己神魂顛倒的紅肚兜總是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對於張玲玉,李二狗的情感是複雜的。
張玲玉屢次謀害李二狗,按照李二狗為人處世的原則,他絕對接受不了這個女人。
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屢次犯錯他屢次原諒。
也許是張玲玉這個女人身上有毒,男人一旦沾染,就會神魂顛倒,甚至變得利令智昏。
李二狗是一個普通男人,他也會犯全世界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睡夢中,李二狗多次夢見張玲玉的紅肚兜,早上醒來,渾身像散了架一般,軟弱無力。
“李管家,不好了,門外來了幾十個佃戶,說是昨晚咱們派去收租的人打死了人,現在他們把屍體抬到大門口,一定讓咱們給個說法。”
李二狗快速回想了一下,昨晚並沒有派人下去收租。
每次派人收租,李二狗都再三交代,一定不能出人命。
李二狗急忙來到大院門口,幾十個佃戶神情激憤。
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披麻戴孝,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身後牛車上停放著一具屍體,身上隻蓋了一張草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