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舅,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麼呀?”
“湯包。”
“又是湯包。”李璋一張圓臉皺巴起來。
他都吃了很久很久的湯包了。
湯包好吃,但是不能一直吃啊。
“不想吃?”李黯看向他。
李璋老實點頭。
李黯伸手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給許流年發消息,問她還有什麼好吃的。”
李璋一下子就高興起來,抓過手機,一下就找到姐姐的微信,點進去,發語音——
“姐姐姐姐還有沒有什麼好吃的呀?我跟舅舅吃了一個月的湯包了!我快變成湯包了!”
李黯聽著他胡說八道。
明明也才吃了十二天湯包。
他是無所謂的,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許流年在晚高峰的燦爛車流中堵的生不如死,也是在這時候收到新消息。
她戳開一看。
語音消息?
大平層從來沒給她發過語音消息。
說起大平層,好像確實很久沒跟他聯係了。
許流年點開。
車內爆炸重金屬音樂暫停,一道脆生生的小孩嗓音冒了出來,問她有什麼好吃的。
許流年被圭圭逗笑,也給他發語音:“我還在開車,一會兒給你發。”
又繼續發:“你拿你舅舅的手機呀,你舅舅呢?”
對著小孩子說話就忍不住變夾子音。
那邊很快發來消息:“舅舅說就當他死了。”
許流年:“……”
但她很快就記起來自己冷落大平層幾乎半個月這件事。
好好的搞曖昧突然斷聯確實挺沒禮貌的。
許流年最近忙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她每次一看微信就是工作以至於大平層被新的消息壓下去,她一直都看不見,看不見就記不起來,所以就這樣擱置了。
真不怪她。
要怪就怪她這個天天加班的破工作吧。
“咳咳,我連續加班快半個月了,真不是故意不找你的。”
這句也是語音。
然後,那邊就又發了一條語音消息過來。
“怎麼可能有公司天天加班?”
聲音怪好聽的,在車內放出來立體循環,就顯得格外有磁性,許流年渾身上下一下子就酥了,平白無故起了層雞皮疙瘩。
許流年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截圖公司加班通知,自己的最近打卡記錄,一齊發了過去。
然後發語音,“彆生氣啦,我放假了。”
哼,玩曖昧,她怎麼可能不會。
對麵不知道是在看她發過去的圖片還是有其他事,過了一會兒才發消息過來,而許流年正好過擁堵路段,沒時間查看消息,一腳油門跟上前車,堵住側麵試圖插隊的車,順利進入車流,速度也提了起來。
上高速,更不方便看手機了,許流年專心開車。
直到回家,才拿起手機聽消息。
“我為什麼要生氣?”
乾巴巴的一句,明顯透露著不高興。
許流年笑了,給他發了幾個自己收藏的店鋪推薦他們去吃,然後補充一句。
“我到家了。”
“剛剛在高速,不方便回消息。”
那邊又沒有回複,許流年估計是剛剛她突然長時間沒回消息,大平層心裡有點膈應,不想顯得自己太上趕著,故意拖延不回消息。
即使看見了也不回,不然多掉價啊。
許流年很能理解年輕人的心態。
於是她也心態很好地換鞋放東西,然後跟爸媽確認回外婆家的計劃。
去外婆家得開車兩個半小時,禮品什麼的已經提前買好,至於外婆喜歡的甜品許流年也抽空午休的時候買了帶回來,東西基本上都準備好了,規劃了路線,一家人決定——
今晚十點出發,過淩晨下高速!
這樣不僅能節省時間多在外婆家玩兩天,也能省下高速費。
今天建國同誌開車,他早早就下班,把東西都放車上了,所以許流年一回家就馬不停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再次出門。
到車上,她才開始玩手機。
大平層又發來消息,這次是文字。
時間離她的回複過了半小時。
李黯:既然放假了,明天一起吃飯?
許流年在車後座狠狠沉默了。
她打字回複:我明天就到外婆家了。
李黯:那今晚?
許流年繼續打字:我現在,就在車上。
那邊就沒消息了。
許流年看著車窗外烏漆嘛黑的夜景。
完了,她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