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百來平了,周圍砌了院牆,原本全是竹子,後來她跟外公一起清理乾淨,平整了地麵,開了菜地,種了果樹,還跟外婆一起規劃了花壇,隻是竹子一下子除不乾淨,每年她跟她爸都得清理一遍,今年已經好很多,竹子幾乎絕跡。
隻是這個季節沒什麼花看,大部分花都要步入休眠了。
許流年到著就跟牛馬到了大草原一樣,渾身都是勁,也不剪什麼葡萄,先去修剪花壇裡的月季,再清理枯葉雜草丟到一邊,乾得熱火朝天。
直到屋子一下子熱鬨起來,她媽喊她去外邊,許流年就這麼穿著花罩衣戴著園藝手套抓著修枝剪跟舅舅小姨兩人家碰上了,大家都笑她。
……早知道就穿早上那套了。
多時髦啊。
“年年感覺又長高了,越來越漂亮了。”小姨笑著過來拉她手,發現她手套上全是泥就拉袖子,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就是瘦了,怪可憐的,喝雞湯了嗎?回家可要好好補補。”
“吃了兩碗呢。”許流年抬腳秀自己的新鞋,“鞋子有點跟,最近是不可能長高咯。”
“姑姑你在乾什麼呀?是摘葡萄嗎?”
舅舅家已經有個小孫子了,虎頭虎腦的三歲小男孩,今天穿了套帥氣的牛仔套裝,仰頭拉著許流年的花罩衣一臉好奇。
“摘葡萄呢,你要一起嗎?”
小姨家的表妹也隻比許流年小三歲,也一起過來湊熱鬨。
屋子裡大人吃飯說話,她帶著小孩去後院玩。
院子裡的葡萄架擴了又擴,幾乎要爬過院牆到旁邊的大樟樹上,長得實在是太凶了,許流年跟表妹一起摘,她的小外甥就拿著簍子裝,大家乾活效率還挺高。
偶爾還能聽見屋子裡大人們聊得火熱,估計又是哪家的八卦消息,許流年隱隱約約又聽到自己的名字。
她舅不愛摻合八卦消息,她爸倒是很喜歡,所以沒多久,舅舅就來院子裡幫忙搬葡萄,又給他們拿凳子去摘無花果,擔心他們夠不著,親自爬樹去摘。
許流年說要拿梯子:“無花果枝條很脆的,不能亂爬,容易斷。”
小外甥就抱著他爺爺的腿不讓他爬,非得讓他去拿梯子,生怕他爺爺從樹上摔下來。
“我要告訴我媽!”小外甥癟著嘴。
舅舅拿他沒辦法,隻能去搬梯子。
屋內屋外都有事乾,忙活了兩個多小時,他們才收割完院子裡的水果。
無花果不多,有些有點爛被蟲子咬了的他們就拿進去大家不嫌棄分了吃了,那些完整的大家再分一分帶回家去吃,小外甥格外喜歡吃無花果,就多給了他們家一些,另外葡萄特彆多,三家均分,反正都有車,方便帶走,橘子成熟的不太多,摘了一部分大家分,剩下的給外婆留著慢慢吃,或者送給鄰居。
分完東西,又說起八卦。
許流年這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們提起了她。
不出意外的,是想趁著國慶七天假給她介紹相親對象。
舅媽好閨蜜的朋友朋友的兒子,家裡獨生子,比許流年大五歲,自己有個小廠當老板,挺有錢的,雖說有點小胖但個子不矮,有一米七五,——認證過的一七五。
不過這個已經被小姨pass掉了,因為據小姨所知這個小老板是個二婚。
舅媽對此一無所知,驟聞此消息相當稀奇,大家就熱火朝天說起這家的八卦。
小姨說這家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爸就是在外邊亂搞養小三,他也有樣學樣,今年三十多了吧,之前是結了婚了,後來離婚出軌,女方堅決要離婚,拖了一年多吧,還是離了。”小姨邊嗑瓜子邊說。
“他打量著他自己家,他媽憋著不離婚一家子也能過,結果沒想到人家姑娘那麼有骨氣,硬是退了彩禮必須離,說是……覺得他惡心,說他們一家都惡心。”小姨吃著橘子繼續說。
“他腦子就是有問題,他媽不離婚是為啥?還不是為了錢,他媽是個家庭主婦,這麼多年了也沒工作過,離了婚能乾啥?他老婆又不是沒工作,兩人還沒孩子,這都敢在外邊亂搞,要我我也離,趕緊離,萬一不小心有了孩子一輩子就完了!”小姨吃著無花果接著補充發表自己的觀點。
舅媽:“就是就是,家風不正!那這個不行。”
小姨:“之前也有幾個說要給年年介紹,我看了下,條件都不怎麼樣,配不上我家年年。”
許流年吃著葡萄點頭表示讚同。
小姨又看向她媽:“你上次不是說給年年介紹個海龜嗎?”
王宛:“他們不合適,介紹給彆人了。”
因為一頓餛飩,就給彆人了。
“誒,那誰誰家是不是也有個兒子,三十多了吧,年紀應該合適。”小姨父聽了半天突然出聲。
小姨:“誰誰啊,說清楚,嘀嘀咕咕的討人嫌。”
小姨父想了想又搖頭:“算了,那家家裡情況挺複雜。”
小姨更不耐煩了:“乾嘛呢,起了個頭又不說了,磨磨唧唧,不合適你說說人家家裡八卦也行啊,趕緊滴。”
小姨父就說了。
其實他也隻是知道這個消息,跟這家人並不算很熟悉,也是通過彆人了解的。
“他們家本來在江城還挺有名的,你應該知道,那是個大老板吧,搞房地產的,他老婆也做生意,後來就信佛了,你知道就跟那誰誰一樣……”
許流年聽了個大概。
這個做生意的女人懷孕後一直開始吃素,說是要還願,然後孩子七八歲的時候不知道什麼緣故夫妻倆鬨了矛盾,離了婚,孩子跟了父親,後來她又懷過一個,繼續吃素,結果孩子沒了,近幾年也沒再聽到她的消息,隻是聽說生意也越來越不行,還欠了一大筆錢。
“肯定是信了些亂七八糟的。”小姨評價,“那這個不行,彆害我們家年年。”
許流年吃了一大口瓜,直打飽嗝。
果然還是村裡精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