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蘇雨棠沒有再踏出房門一步。
她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書本上。
厲時靳也沒有再出現,仿佛把她這個人給忘了。
直到開學那天。
一大早,四合院裡就忙碌起來。
厲時靳親自出現在了蘇雨棠的房門口,他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身姿挺拔。
“收拾好了嗎?”他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書包的蘇雨棠。
蘇雨棠今天穿了件寬鬆的米色針織衫和黑色長裙,遮住了七個月的孕肚。
“好了。”蘇雨棠背上帆布包,“我自己去就行。”
厲時靳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直接轉身,“車在門口,走吧。”
蘇雨棠知道反抗無效,隻能跟上。
車子開到京城大學門口時,那裡已經是人山人海。
來自全國各地的新生背著行囊,臉上洋溢著興奮和憧憬。
校門口掛著紅色的橫幅:“熱烈歡迎新同學”。
黑色的轎車緩緩穿過人群,引來了無數豔羨的目光。
車子直接開到了大禮堂門口才停下。
“下車。”厲時靳說。
蘇雨棠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
她剛一下車,周圍的目光就聚攏了過來。
“這誰啊?這麼大排場?”
“看著像是懷孕了?不是吧,咱們學校還招孕婦?”
“噓,小點聲,你看那車,看那男的,肯定是有大來頭的。指不定是哪個高乾子弟把肚子搞大了,塞進咱們學校來鍍金的。”
那些議論聲雖然壓低了,但還是鑽進了蘇雨棠的耳朵裡。
她挺直了背脊,假裝沒聽見,一步步往禮堂裡走。
厲時靳沒有跟進去,他站在車邊,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深邃。
“先生,這……”阿誠有些擔心,“讓太太一個人進去,會不會被……”
“她如果不經曆這些,就永遠立不起來。”厲時靳淡淡地說,“在這京城,光靠我是護不住一輩子的,她得學會自己長牙。”
禮堂裡已經坐滿了人,蘇雨棠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然而,麻煩還是找上門了。
一個穿著白襯衫、留著短發的女生走到了她麵前,女生胸前彆著校徽,手裡拿著一個點名冊。
“你就是蘇雨棠?”女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蘇雨棠抬起頭:“我是。”
“我是中文係的新生輔導員助理,趙玲。”
女生上下打量著她,目光最後停在她的肚子上,發出一聲冷笑。
“真沒想到,咱們中文係今年還真是藏龍臥虎啊。有人憑本事考進來,有人嘛……”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引得周圍的同學都看了過來。
“有人怎麼了?”蘇雨棠平靜地問。
“有人挺著個大肚子,靠著走後門進來占名額!”
趙玲的聲音陡然拔高,“蘇雨棠,你說你是不是走後門進來的?咱們學校可是國家最高學府,怎麼可能招收你這種傷風敗俗的孕婦?”
這話一出,整個禮堂角落瞬間炸了鍋。
“天哪,真的是走後門的?”
“太不公平了!我們辛辛苦苦考了多少分才進來,她憑什麼?”
“就是,懷孕了就該在家生孩子,來學校湊什麼熱鬨,簡直拉低我們中文係的檔次!”
麵對千夫所指,蘇雨棠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