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誤會,校長已經澄清了。”厲時靳淡淡地掃了妹妹一眼。
“行了!”厲父猛地一拍桌子,“既然已經領證了,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但是,厲家的規矩不能壞!”
他指著蘇雨棠,“既然進了厲家的門,就要守厲家的規矩。從明天開始,不用去上學了,就在家裡好好養胎,直到把孩子生下來!”
蘇雨棠猛地抬頭,“這不可能!”
“你說什麼?”
“我說不可能。”蘇雨棠鬆開厲時靳的手臂,往前走了一步,“我嫁給厲時靳,是為了給孩子一個身份,但我也是個獨立的人。”
“上學是我的權利,沒有任何人能剝奪!”
“放肆!”厲母重重放下茶杯,“你是在跟長輩說話嗎?沒有教養的東西!你以為你懷了厲家的種就能母憑子貴了?”
“我告訴你,隻要我想,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這個京城待不下去!”
“媽。”厲時靳擋在蘇雨棠麵前,聲音沉了下來,“她是我的人。你要動她,先問問我。”
“你!你這個逆子!”厲父氣得站了起來,指著厲時靳的手都在抖,“為了這麼個女人,你要跟家裡決裂嗎?”
“我不是要決裂,我是在講理。”厲時靳寸步不讓,“雨棠必須上學,這是我們結婚的條件。”
“如果你們非要逼她退學,那就彆怪我帶著她搬出去住,以後厲家的事,我也不再插手。”
這句話一出,全場嘩然。
厲家現在的商業版圖,大半都是厲時靳打下來的。
如果他撂挑子,厲家的損失不可估量。
那個一直看戲的二叔臉色也變了。
“時靳,彆衝動嘛。”二叔出來打圓場,“一家人,有什麼話好好說。大哥,大嫂,既然孩子想上進,也是好事。”
“畢竟以後也要帶出去見人,有個大學文憑,總比是個村姑好聽。”
厲父厲母臉色難看,但沒再說話。
“哼!既然你要上學,那就上!”
厲母冷冷地說,“但是,醜話說在前頭。”
“如果她在學校裡鬨出什麼醜聞,或者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彆怪我不講情麵,直接把她掃地出門!”
蘇雨棠握緊的拳頭鬆開了些許。
席間,厲念真時不時用言語擠兌她,厲母更是全程無視她,蘇雨棠隻管低頭吃飯。
走出老宅,夜風吹在身上,她才發現後背已經濕透了。
“剛才,謝謝你。”上車前,蘇雨棠低聲說。
厲時靳看了她一眼,打開車門,“不用謝我。我說過,這是交易。維護你的利益,就是維護這筆交易的穩定性。”
蘇雨棠心裡剛升起的一點暖意瞬間消散。
車子啟動,駛入夜色。
蘇雨棠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倒退的樹影。
她摸了摸肚子,眼神漸漸堅定起來。
既然躲不掉,那就戰。
她一定要利用這四年,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沒有人能再隨意擺布她和孩子的命運。
“先生。”阿誠突然開口,“剛才收到消息,二爺那邊……好像在查太太的老家。”
厲時靳眼神一凜,“查老家?他想乾什麼?”
“說是想查查太太的底細,看看……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您的。”
蘇雨棠渾身一僵。
厲時靳冷笑一聲,“他倒是手伸得長。阿誠,傳我的話下去,誰要是敢在安和那邊亂嚼舌根,或者給二叔的人提供消息,就彆怪我不客氣。”
“是。”
蘇雨棠轉頭看著厲時靳,心裡湧起一股不安。
如果讓他們查到當初那晚是在招待所……
“放心。”
他的大手忽然覆在她冰涼的手背上,“有我在,沒人能動得了你的過去。”
他的掌心滾燙。
但這暖意是港灣,還是深淵?
她看著窗外,已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