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福利的時候,讓你帶去的人,嘴巴都放甜一點,見人就喊叔叔阿姨。
要有意無意地透露,蘇小姐的丈夫是京城裡做大生意的愛國華僑,對蘇小姐疼愛有加,這次派福利,就是蘇先生特意囑咐的。”
“要讓他們知道,蘇小姐不是跟了什麼老頭子,是嫁了個金龜婿,成了闊太太。他們家祖墳上是冒了青煙,不是被人刨了。”
蘇雨棠聽得目瞪口呆。
這方法簡單有效,卻又精準地抓住了人性的弱點。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誰會相信一個窮困潦倒的潑婦的瘋話,而不願意相信一個能給他們帶來實實在在好處的“闊太太”的清白呢?
“先生高明。”阿誠由衷地讚歎了一句。
“光這樣還不夠。”厲時靳的眼神變得愈發深沉。
“過幾天,等村裡的路修得差不多了,我會親自回去一趟。”
“什麼?”蘇雨棠失聲叫了出來。
他要回安和?回那個小村子?
“你回去乾什麼?”
厲時靳掛了電話,轉過身看著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回去給你撐腰。”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百聞不如一見,光靠阿誠他們去說,總有人不信。我得親自去一趟,讓他們親眼看看,你蘇雨棠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讓他們看看,你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好日子。”
“我還要當著全村人的麵,把你父親,風風光光地接到縣城去。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跟著你蘇雨棠,就有好日子過。
而跟劉翠芬那種人,隻有死路一條。”
他要的,是一場用權力和財富堆砌的徹底反轉,為她,也為他的孩子,掙回所有臉麵。
蘇雨棠看著他,心裡五味雜陳,她應該感激他嗎?
可他做的這一切,出發點都不是為了她這個人。
是為了“厲家的臉麵”,是為了他的“所有物”不被玷汙。
“我……”蘇雨棠想拒絕。
她不想被他當成一個工具,一個需要他來粉飾和炫耀的戰利品。
但她拒絕不了。
因為隻有他,才能真正地為父親洗刷冤屈,才能讓父親挺直腰杆做人。
“你不用去。”厲時靳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你現在身子不方便,就在京城好好待著。”
他頓了頓,補充道:“等我回來。”
然而,就在這時,福伯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先生。”
“進來。”
福伯推門而入,神色有些古怪,“先生,老宅那邊來電話了。”
厲時靳眉頭一皺:“誰?”
“令祖父。”福伯的聲音壓得很低,“他聽說了您……‘金屋藏嬌’的事,還聽說……您把‘丈人’都接到京城來了。”
“令祖父讓您明天一早,務必帶著蘇小姐和蘇老先生,回老宅一趟。”
“他要親自見見,是何方神聖,能讓您做出這麼‘有失體統’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