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
膠帶被猛地撕下,連帶著扯掉了劉翠芬嘴唇上的一層死皮,疼得她發出一聲慘叫。
但她顧不上疼,她驚恐地看著眼前那台黑洞洞的,
她從未見過的“機器”以及機器後麵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說。”
厲時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將那把插在錢堆裡的匕首抽了出來,
在手裡漫不經心地拋了拋。
刀鋒的寒光,隨著他的動作,在劉翠芬眼前一晃一晃的。
“我……我說……我說什麼……”劉翠芬嚇得魂飛魄散,語無倫次。
“說什麼?”厲時靳冷笑一聲,“就說……你是怎麼為了幾百塊彩禮錢,就編造謊言,汙蔑一個女孩子的清白。”
“說你是怎麼偷走她父親準備給她的救命錢,還把他趕出家門,讓他差點凍死在京城的街頭。”
“再說清楚一點,你是怎麼把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占為己有的。”
他每說一句,劉翠芬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些她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事,竟然被這個男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看了一眼旁邊那個為了錢就把她賣了的王癩子,又看了一眼桌上那堆小山似的鈔票和那把晃眼的匕首,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蘇雨棠那雙冰冷的眼睛上。
在死亡的威脅和金錢的誘惑下,她那點可憐的骨氣,瞬間土崩瓦解。
“我說……我全都說……”
劉翠芬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地上,對著那台攝像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
將自己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全都招了。
她承認了自己如何因為嫉妒蘇雨棠長得比自己兒子出息,就處處刁難她。
承認了如何為了獨吞彩禮,就和王癩子合謀,在村裡散播蘇雨棠作風不正的謠言。
承認了如何偷走蘇肖鳴辛苦攢下的錢,還惡人先告狀,將他趕出家門。
最後她甚至還哭訴著,自己是如何“一時糊塗”拿走了蘇雨棠母親的那隻玉鐲……
錄製結束後,阿誠拿來一份早已打印好的認罪書和印泥。
劉翠芬顫抖著,在上麵按下了鮮紅的手印。
做完這一切,厲時靳站起身,看都沒再看她一眼,他走到蘇雨棠身邊,為她拉緊了披肩。
“走吧,好戲還在後頭。”
……
天,快亮了。
當十輛黑色的轎車組成一條長龍,浩浩蕩蕩地駛入那個貧窮閉塞的小山村時,整個村子都轟動了。
村口的狗叫成了一片,睡眼惺忪的村民們紛紛從自家窗戶裡探出頭來,好奇地張望著。
這是什麼陣仗?
縣裡的領導下來視察,也沒見過這麼大的排場啊!
孩子光著腳丫,追在車隊後麵嬉笑打鬨。大人們則聚在路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乖乖,這都是小轎車啊!得有十幾輛吧!”
“你看那車頭立著的小人,閃閃發光,肯定老貴了!”
“這是誰家的親戚?這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