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遊戲玩十幾遍,難免最後索然無味。
而謝紋洲每次提問的意圖都太明顯,在祝遙笛這裡,卻不想袒露太多沒有意義的東西。
喝完手裡最後半杯酒,祝遙笛暫離包廂去衛生間。
衛生間布置在會所最深處,入口處有一麵超寬洗手台,台麵擺著粉色香氛瓶,正散發著淡淡的玫瑰香。
祝遙笛就站在洗手台前補妝。
豆沙色的口紅細致將唇麵描摹一遍,稍暗的燈光下,那點輕柔的紅,比日常來得更深。
祝遙笛抿了抿,旋回口紅丟進包中,丟完抬頭準備整理頭發時,動作忽然停住。
暗香幽幽浮動,光暈影影綽綽。
男人立於昏暗的那一半,輕靠著牆,指尖一根細粳煙條,被他夾出漫不經心的風範。
兩人的目光在鏡子裡對上。
稍頓兩秒,祝遙笛先一步移開。
她繼續有條不紊地整理頭發,整理完對鏡左右照了照,轉身要回包廂。
江凜就站在走廊入口前,遞來的目光猶如一道鎖鏈,明明冰涼淡漠,卻又不給人抽離的空間。
沒來由的,祝遙笛感到一股壓力,她捺住情緒:“勞駕?”
濛濛煙霧裡,江凜望著她。過會兒垂下眸子,微微側了側身。
祝遙笛不鹹不淡地挽了挽唇,繞過他就走,隻是才走幾步,就聽見男人驟然開口:“我以為你隻是演技好,沒想到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也不賴。”
指尖撣落一點火星,江凜嗓音涼薄,“口味變了?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斯文敗類了?”
那一刻,祝遙笛在他的語氣裡感受到一絲輕嘲。
她怔了怔,回頭反唇相譏:“很奇怪嗎?難道這麼多年,你的口味一直沒變?”
江凜拿煙的指尖頓了下。
祝遙笛注意到這瞬間的僵硬,她慢慢彎起飽滿的唇,笑容卻不見多少溫度:“今天如此難得的聚會,你特意在這裡,到底是為了嘲諷我的口味,還是想打探什麼?”
江凜眼梢下壓,散漫的神情消失了,眸底黑得像化不開的墨。
“所以,”祝遙笛視線錨定他,“方便解釋下你的用意嗎?”
突如其來的安靜降臨。
祝遙笛微笑著,被江凜的目光籠罩。
他眉眼淩厲,鼻峰高挺強勢,是很有攻擊性的一張臉,麵無表情盯緊一人時,會有很強的壓迫感。
膠著片刻,他寥賴地一扯唇:“隻是出來透口氣而已,你以為是什麼。”
“那就收起你對前女友的好奇,”祝遙笛睫毛輕顫,表情迅速斂儘,退回到先前涇渭分明的距離,“不合適。”
變臉太快,笑容與禮貌都很虛假,尤其那句不合適,像在江凜心口砸了一顆石頭。
他唇線一緊,手指微動,往前半步似乎想抓她。祝遙笛瞄到拐角一道人影,後退著拂開江凜的手,轉身走了。
謝紋洲過來尋人,剛好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