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往回走,走到傅庭那輛賓利旁邊。
輪胎下麵夾了個被風吹進去的塑料袋,傅庭用腳給踢出來,“幾位股東想把周亞濤換了,屆時二部空出來,你接手如何?”
二部是周亞濤的團隊,江凜挑挑眉:“股東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你彆管誰的意思,”傅庭很直接,“你隻說願不願接?”
“不接。”江凜也拒絕得很乾脆,“周亞濤的隊伍,大神太多,我帶不起。”
“其他人巴不得的事,到你這成了燙手山芋,”傅庭笑出一臉無奈,“真不接?條件可以談。”
江凜看他一眼,似在思考。過會兒慢悠悠鬆了口:“讓我接就是我的團隊,周亞濤的人我不用。”
“當然。”
“手術機器人給我做?”江凜又補充一句。
“……我就知道,你小子奸得很。”
“無奸不商,你不也打我的主意?”
江凜整整衣領,覺得自己提的要求十分合理,傅庭想綁他一起同股東打擂台,總得拿出誠意。
正事聊完,傅庭摸出煙盒抽了一支丟嘴裡,他給江凜散一根,江凜拒絕:“戒了。”
傅庭咬著煙瞅他:“不是吧,以前在國外生病都不戒,一談女朋友這麼主動戒?”
江凜淡淡瞥他一眼,沒說話。
那時不一樣,壓力大時間太難熬,沒有煙消愁,覺都睡不好。
傅庭抖抖煙盒:“真不抽?”
“不抽。”
“去應酬場也不抽?”
“我又不靠抽煙談生意。”
“行。”傅庭收起煙,自己點燃,香煙夾在他指間,他看著紋風不動的男人,嗬嗬嘲諷一句,“我算是看透了,你就一戀愛腦。”
江凜不反駁,轉頭看向自己的車。
傅庭順著他視線望過去,副駕車窗落下,祝遙笛托腮看著這邊,那張不施粉黛的臉在溫柔的閱讀燈光下,嫻靜而美好。
傅庭忽然理解為什麼江凜對祝遙笛念念不忘了——
像白月光般的初戀,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最不可替代的記憶。
傅庭低聲問:“這次你和祝醫生,總能有個好結果了吧?”
這話問的,江凜調回目光:“這麼關心我感情?”
“倒不是關心你,隻是對我比較重要,”傅庭笑得揶揄,“畢竟我爸之後還要定期複診,你倆萬一又鬨到分手,以後我在醫院碰到祝醫生,豈不尷尬。”
“你都說我是戀愛腦了。”丟下這句話,江凜扭頭往回走。
傅庭還在消化這句話的意思,他人已經上了車。
祝遙笛把窗升滿,問他:“聊工作嗎?”
“嗯。”江凜係上安全帶,“也說了你。”
“說我什麼?”
“說你好。”
祝遙笛一愣,臉微熱,嘴角卻不自覺揚了揚,嘟囔一句:“哄人呢。”
車開上高架,在夜色裡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