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天手術,下班已是七點。
祝遙笛在食堂吃過晚飯,一個人坐地鐵回家。
七點過的天色已經變暗,到家一摁開關,餐廳吊燈壞掉一個燈泡。
&naX聽到動靜走出來,後背的毛不知怎麼搞濕好大一塊。怕它捅出什麼簍子,祝遙笛趕緊挨個去檢查水龍頭,最後發現是它把自己的水碗打翻。
水灑了一地,祝遙笛把貓抓過來指地板:“你看看你,是不是要造反?”
教訓完貓,她把地拖了,又去找備用燈泡出來換。
餐廳的吊燈就垂在餐桌頂上,不算高,但也需要搭椅子,祝遙笛正準備踩上去,門鈴在這時響了起來。
&naX第一個跑向玄關。
祝遙笛看它不像防備姿態,心裡冒出絲預感,過去往貓眼一看,果然是江凜。
有那麼多天沒見,一出現就不聲不響,祝遙笛從貓眼看得有點久,江凜應該有所察覺,也不催,就那麼站在外麵。
祝遙笛終於拉開門,於沉默中看他一眼,“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早。”江凜也看她,仍舊是簡單清爽的一個人,就連神情也一如往日,瞧不出什麼。
“你沒給我說,”祝遙笛讓出路,又補了句,“要過來也沒說。”
“中午給你打過一個電話,”江凜換鞋進屋,看她一眼,“你沒接。”
他一提祝遙笛便想起來:“哦,當時在手術,後麵忘了。”
她是真忘了,手術之後又接手術,至於江凜會不會覺得她故意,她就管不著了。
不過江凜並沒糾結這通電話,他見她拿著燈泡,“燈壞了?”
“餐廳那個吊燈,正準備換。”
“會不會換?”
“會。”
祝遙笛剛點完頭,江凜已經拿過燈泡,過去踩到椅子上,快手快腳地換好了。
換完燈,他去洗手,水聲嘩嘩中祝遙笛猜到他今晚過來的目的,於是倒了兩杯水放茶幾上。
可剛經曆過“冷靜期”,兩人之間總有點彆彆扭扭的勁,所以放好水,她又慢吞吞去喂貓,一副很忙的樣子。
過會兒江凜出來,就站在客廳中央瞅她。吊燈那點光把他影子打在牆上,像山一樣籠罩著祝遙笛。
後背有點發毛,她把凍乾罐子合上:“出差順利嗎?”
“還行,”江凜很主動地說,“本來蘇城還有個小展,去不去意義不大,所以直接回來了,回公司開了個會,參加了個飯局。”
一件件交代很清楚,祝遙笛不知道怎麼回他:“哦。”
語氣不像是冷淡,反而有點呆,江凜在她背後微微牽了牽唇角。
&naX湊到祝遙笛腳邊吃凍乾,圓滾滾的一個小黑胖子,即使如今已然擺脫朝不保夕的生活,也依舊沒改掉風卷殘雲的吃飯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