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張清晰無比的,充滿了惡毒與陰謀的郵件截圖。
楚凡的眼中,最後一絲屬於人類的溫度也悄然褪去。
隻剩下一片如同西伯利亞凍土般,死寂的冰寒。
張浩。
張家。
意圖謀殺。
以絕後患。
好。
很好。
“幽靈”發來的這份“禮物”,就像是最後一塊拚圖被穩穩地嵌入了楚凡腦海中那張巨大的陰謀版圖之中。
瞬間所有零散的線索所有模糊的推斷所有關於動機的猜測都在這一刻被徹底地串聯、證實、然後,閉合成環!
楚凡閉上了眼睛。
屬於這具身體原主人的,那些紛亂的、充滿了酒精與荷爾蒙的記憶再次如同潮水般湧現。
但這一次,楚凡不再是被動地接收。
而是像一個最高效的圖書管理員以“張家”和“張浩”為關鍵詞,進行著精準的、冷酷的檢索!
很快一幕幕畫麵,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張家。
在魔都,算是一個異類。
他們不像楚家、王家這種,有著數代人積累下來的深不可測的底蘊。
張家是靠著上一代家主張遠山也就是張浩的父親,抓住了帝國改革開放的浪潮靠著幾分運氣和一股子心狠手辣的勁頭在短短二十年內迅速崛起的新興豪門。
根基,很淺。
但野心,卻比天還高!
張遠山一直處心積慮地,想讓張家擠進魔都真正的頂級圈層想從一個“暴發戶”蛻變成一個真正的“貴族”。
而想要達成這個目標,最快也最直接的方式是什麼?
是聯姻?
是合作?
不。
是取而代之!
是踩著一個老牌頂級家族的“屍體”,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實力!
很不幸。
楚家這個雖然權勢滔天但年輕一代裡,卻出了一個“帝國第一紈絝”的家族就成了張家眼中那塊最完美的墊腳石!
而這份來自家族的病態的野心也完美地遺傳給了他的兒子,張浩。
楚凡的記憶裡這個張浩,就像是一隻永遠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嗡嗡作響的蒼蠅。
他嫉妒。
他瘋狂地嫉妒著楚凡所擁有的一切!
嫉妒楚凡那通天的家世嫉妒楚凡那揮金如土的底氣甚至嫉妒楚凡那個,被他自己嗤之以鼻的“魔都第一紈絝”的名頭!
因為就連這個名頭都代表著一種他張浩永遠無法企及的,絕對的地位!
所以,他處處模仿楚凡又處處想壓過楚凡一頭。
楚凡買了一輛限量版的法拉利。
第二天張浩就會立刻去訂一輛,更加昂貴的布加迪。
楚凡包下了魔都最頂級的會所,開泳池派對。
第三天,張浩就會花雙倍的價錢請來更當紅的嫩模舉辦一場更奢華的宴會。
他就像一個拙劣的模仿者,一個可笑的追趕者。
用儘全身的力氣想向世人證明他張浩,比楚凡更強更有資格做這魔都年輕一代的“王”。
隻可惜。
每一次他的表演,都會被楚凡用一種更加簡單也更加粗暴的方式給無情地碾碎!
就像上周那場慈善晚宴。
他為了那塊百達翡麗的古董表和楚凡死磕到底,甚至不惜動用了自己一整年的零花錢將價格抬到了三千萬。
他本以為,勝券在握。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明天的新聞頭條該如何吹噓他“一擲千金力壓楚少”的“光輝事跡”。
結果呢?
楚凡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懶洋洋地舉了舉牌子報出了一個讓他乃至讓全場所有人都瞬間窒息的數字。
“一個億。”
然後,在拍下那塊表之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像丟一個不值錢的玩具一樣隨手就丟給了身邊那個剛剛搭上的三線小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