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這些顧慮,顏旭一直沒有停止對亡靈知識的研究,並打算自己製造亡靈。
因為沒有兵種建築這種流水線,所以顏旭不打算將精力浪費在骷髏跟行屍這類低級亡靈兵種上,因為這兩個亡靈兵種就算麵對冷兵器軍隊也很難占據太大的優勢。
可從實體直接跳到靈體的幽靈,顏旭又缺乏把握,所以他主要研究的是行屍的進階,僵屍,還是強化版的。
經過顏旭的一番調製,兩個清河幫高手的屍體,不,現在已經是亡靈了,一直躺在墓地中吸取死氣。
兩人的實力隻能算一般,要不是擅長水戰,怕是連三流都算不上。
顏旭也不嫌棄,自帶回來後就精心炮製,然後埋入墓地養屍,現在到了該起床吃飯的時候了。
剛剛入夜,顏旭就帶著背弓挎刀的李紅鷹來到莊後的樹林,兩匹健馬早已等得不耐煩,打著響鼻,抬著馬蹄,搖頭晃腦的想要他們快點上來。
無需多言,兩人都知道此行是去乾什麼的,利索的翻身上馬。
雙目幽幽無視黑暗的顏旭在前麵帶路,兩匹快馬直奔清河縣王家。
相比住在鄉間莊上的顏家,王家所在的位置更好,不光更靠近縣城,周圍也儘是良田,府宅更是修的堪稱奢華,此時縣令正在王老爺的陪同下吃席,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陳年佳釀,聽的是絲竹和奏,看的是美人曼舞。
想到走時還有沉重且冰冷的點心盒可以拿,兩個字,開心。
至於本該暴怒帶人殺向顏家的王老爺,為何還有心情陪著縣令吃吃喝喝,不是因為縣令臉大,而是因為顏家的棘手程度讓他都不敢輕舉妄動。
在看到小兒子的慘狀後,人越老心越狠的王老爺,恨得是咬牙切齒,親手將跟著小王公子一起出門的幾個下人跟護衛四肢打斷,再命人牽來惡犬,將其活活咬死,讓整個王家的下人無不麵如土色瑟瑟發抖。
但是哪怕看著幾個連主人都護不住的蠢貨被惡犬撕咬的處處露出白骨,腸子都扯出老長,依然難出他心頭憋著的一股惡氣,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因此對登門的縣令避而不見,心中隻有對顏家的恨。
對王老爺來說,調戲你女人又如何,他可是老夫最疼愛的小兒子,不將女人雙手奉上,還敢出手傷人,必滅你滿門!
可當他收到顏家那邊的消息後,就算再怎麼不想承認,王老爺也知道報仇的事隻能壓後。
對王家來說,殺人從來不是問題,夜襲,下毒,放火,有得是招。
可一旦死的人太多,場麵弄得太大,哪怕王家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而且對於顏家的身份背景,王老爺也有所了解,真殺上門去,到時候人是殺還是不殺?
再怎麼心疼小兒子,王老爺也不能拿整個王家去冒險,索性宴請縣令,既給對方麵子,也為之後的報複做個遮掩。
冷靜下來後,王老爺就知道要對付顏家,不能用明麵上的手段。
但是就算要裝作大度,放棄對顏家的報複,也得先有台階,光縣令前來說合可不夠,顏家至少要把那個女人送來,讓他與小兒親手折磨至死,方解一絲心頭之恨,至於顏家,先讓他多活些時候,等風頭過去,尋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將人捉來,關入地牢細細折磨,再將好皮剝來,與小兒子做個人皮麵具。
可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拒絕,王老爺頓時冷哼一聲,麵露不快。
“王老爺莫生氣,年輕人嘛,又是舉人,氣盛一些很正常,過兩日,我親自去與他說明厲害,讓他來道歉。”縣令顯然喝了不少,摟著王家充當重複利用皮杯兒的侍妾,醺醺然地說到。
“那就有勞縣令了,王家的點心不錯,待會老夫讓下人再多準備兩盒,帶回去慢慢品嘗。”王老爺的手段就是這麼簡單粗暴,也不提顏家女傷人,要打官司的事,更不提報複,直接給銀子。
一盒就是一百兩銀子,加上之前的,整整四百兩,足以讓縣令對一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彆說今年他就走關係,明年就調走,到時候誰管你是殺人還是放火。
達成共識後,自然就是快樂時光了。
王家彆看不乾人事,家中侍妾歌女卻不少,迷得縣令不知東南西北。
此時顏旭與李紅鷹已經來到王家不遠處,將馬藏好,換上提前準備的紅衣,然後帶上麻將麵罩,他是紅中,火子哥同款的那個,李紅鷹自然是北風。
至於為何不戴銅錢麵罩,因為上次要的是半遮半掩的效果,就是要讓人知道這事是他乾的。
可這一次不同,他要讓王家死的不明不白。
顏旭整理了下衣服,取出一卷竹簡。
竹簡仿佛被鮮血滲透,隱隱透露著不詳,上麵用漆黑的筆墨寫下怪異的文字,看起來讓人有些不舒服,正是配套的道具大千錄。
這一套行頭可不便宜,但是做工也好,布料是好布料,竹簡也是真竹簡,絲毫沒有廉價感,加上顏旭故意釋放的死亡波紋,江湖上有名的魔頭見了他也得先敬畏三分,畢竟這氣勢這架勢,要說手裡沒有千八百條人命,沒人信。
見顏旭隻是一揮手,就從一旁走出兩個同樣身穿紅衣,帶著一筒二筒麵具的人,哪怕莫名覺得有些熟悉,李紅鷹也隻是好奇的看了看,卻問都不帶問一句的。
相處的時間越長,顏旭越是覺得李紅鷹不錯,哪怕她剛剛惹下大麻煩。
出身北地的李紅鷹,性格大大咧咧,卻不乏精明強悍的一麵,否則也不能帶著馬隊橫跨千裡來到南方,真以為一路能順風順水,手裡沒幾條人命根本來不了。
但是她又有傳統女人的一麵,隻要確定了關係,就以男人為主,也就是男人做什麼,隻要配合就行,從不問為什麼。
比如這次,兩個人夜闖王家,幾乎跟送死差不多,可一路一句話沒有,隻是準備大開殺戒。
還有這身奇怪的行頭跟奇怪的人,她依然問都不問,全程配合。
對於男人來說,這樣的女人也許不夠溫柔,可.....你殺人,她遞刀,你分屍,她架鍋,得妻若此,夫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