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殺人又放火的李紅鷹,顏旭獨自來到中院,四處走動,探查王家藏起來的寶物。
人殺了,火放了,錢財是無辜的,不能浪費。
雖說幽波之眼更適合探尋生命,可對建築地形也能探查個大概,加上無形的幽靈遊走於周圍,王家藏起來的東西根本瞞不過他。
其實沒有那麼難找,因為王家生意做得很大,金錢流動也頻繁,所以並未修建麻煩的銀窖,而是用青條石跟糯米漿壘建的庫房,還刷了石灰防潮。
顏旭走近一看,銅包鐵箍的厚重大門上有刀砍斧剁的新鮮痕跡,顯然原本的看守起了貪心,想要來個卷包會。
可惜顏旭來的太快,而且相比銀子,他們還是更加惜命,所以一看無法在短時間內破開,直接跑了。
讓行屍砸開門鎖,推開庫房大門,然後一路橫衝直撞,觸發裡麵的陷阱。
就算站在門外,顏旭都能聽到弓弩激發的聲音,還有落石跟灑落的生石灰,讓他不由後退了幾步。
等觸發陷阱灑落的生石灰塵埃落地,顏旭又仔細探查了一番,才慢悠悠的走進去。
裡麵的陷阱不少,但是對作為亡靈的行屍來說也就那樣,依然保持完整,而且第二天就會恢複原狀。
這也是係統有意思的地方,召喚出來的兵種很符合現實,沒有血條,敲一棍子也不會強製減一點生命值,事實上就算五馬分屍,亡靈也不會徹底死去。
關鍵是,不管受多重的傷,隻要收入係統中,第二天就能完全恢複。
可以說係統把現實跟遊戲的規則都玩了個明白,那個有利遵守那個。
庫房麵積不小,裡麵全是成箱的金銀,堆積如山的銅錢布匹,還有昂貴的各色珠寶跟古董字畫,讓顏旭有種係統背包都不夠用的感覺。
想了想,顏旭拿走了所有的金銀珠寶,古董字畫什麼的碰都沒碰,因為這些玩意很多都是孤品,在誰手裡都是有數的,不少收藏者還會在字畫上蓋上私人印章。
要是王家一死,顏家就拿出來,豈不是把我是凶手這幾個字刻在腦門上。
金銀珠寶什麼的不一樣,大不了珠寶扣了,金銀融了重鑄。
布匹,銅錢跟散碎銀兩隻是拿了一些,然後顏旭就去開盲盒。
除了這個庫房,王家還有一些暗格,裡麵也有不少好東西,可大部分他都沒拿,尤其是一些書信賬本什麼的,地契欠條倒是一把火都燒了。
不過王家的財富還真有點出乎他的預料,站在後院一處池塘邊的顏旭摸了摸下巴,然後讓行屍骷髏下去撈銀子。
為了使用方便,流通的銀錠不會太大,一兩、二兩、五兩或者十兩,二十五兩跟五十兩的叫庫銀,大都用於長期存放,很少用,主要是攜帶不方便,畢竟一般的衣服可兜不住這麼重的銀錠,又不是機器貓,放包裹裡也過於顯眼。
可沉在塘底的都是一百兩的大銀錠,因此深深陷入淤泥中,時間一長,越陷越深,過個幾年,就算有人下水,也看不到摸不著。
顏旭也是在逐浪山找水泡習慣了,這才發現此處池塘下竟然堆積了厚厚一層銀錠。
二三十個骷髏行屍擠在池塘中,它們也不怕溺水,哪怕陷入淤泥裡也沒事,因此效率很高,很快就摸出一大堆銀錠,加起來怕不是有數萬兩之多,並且其中還有不少大金錠,讓顏旭眼皮子直跳。
就算王家祖上是江洋大盜,就算王家幾代人無惡不作,除非隻進不出,否則不可能攢下這麼多金銀。
顯然王家的背景跟關係網,要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
看來他之前的計劃是對了,王家就是個馬蜂窩,必須把水攪渾。
亡靈不知疲倦,又有幽靈深入地下探尋,池底的金銀很快就被搬空,隻留下半池子渾濁的泥漿。
收了金銀,顏旭一邊往外走,一邊隨手撒些碎銀銅錢,時不時還丟幾匹布,等走到門前,剛好撒完最後一把碎銀。
緊跟其後的李紅鷹丟掉火把,甩了甩刀上的血,從還掛在門上的倒黴蛋身上扯了塊布,擦拭一下,收刀入鞘,接著拔出羽箭,再將屍體踢入火堆,算是毀屍滅跡,甚是專業。
“殺人就殺人,不要每次都弄得一身血,洗起來很麻煩的。”顏旭不喜歡聞血腥味,尤其是將人劈開後,內臟的味道很是讓人上頭,畢竟人說白了就是肉包屎,屎上再沾血,跟痔瘡大爆一樣,味道能好到哪去。
“下次一定注意。”殺得過癮的李紅鷹趕忙點了點頭,這反而讓顏旭感到有些頭疼,心想自家的女人是不是殺性太重了些?
因為一般來說,彆人不往死裡招惹他,顏旭是不會隨便滅人滿門的,他是有原則有底線的。
感歎一聲,背對著越燒越旺的王家,顏旭帶著李紅鷹走了。
臨走前,顏旭彆有深意的看了某處一眼。
這一次,李旺終於確定對方早就發現了他,至於為何沒有殺他,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能夠報仇了。
對於王家內部的情況,李旺早就打探的差不多了,無視滿院子的財貨,直奔後院小王公子平日住的地方。
因為喝了止疼助眠的湯藥,昏昏沉沉的小王公子對外麵發生的事一無所覺,而他院裡的侍女下人在知道王老爺死後,差點沒笑出聲來,也不耽擱,卷了院裡的財物一哄而散。
等被煙霧火光驚醒,小王公子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掙紮著起身,想要出去找王老爺告狀,弄死那些不知跑哪去的賤人,誰知剛出門,就撞上了紅著眼趕來的李旺。
“狗賊,拿命來!”李旺一句廢話沒有,拔出打磨鋒利的牛耳刀,一刀刺入其胸膛,然後刀刃向下用力一刨,當場開膛破肚,腸子都流了出來。
鮮血噴濺,劇痛傳來,從未有過如此絕望體驗的小王公子哀嚎著想要將流出來的腸子塞回去,並且不斷後退,卻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他的嘴臉遭受重創,隻能嗚嗚哽咽,但是眼神中透露的絕望,卻讓李旺快意無比。
“就是這個眼神,我清清楚楚的記著,我的母親,我的妹妹,就是帶著如此濃烈的絕望死去的,可你早已不記得了,不是嗎?”李旺的笑容有些扭曲,年幼時就失去親人失去家的他活得像條狗,狼狽的流竄在大街小巷,多少次差點被人打死,又有多少個夜晚強忍著饑餓與對親人的思念,支持他的隻有複仇。
可他死死刻印在心中的仇人,甚至不知道他是誰,又是為了什麼來報仇的,還真是可笑。
不過,他苦苦準備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天,所以......
“我們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