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梨掛了電話,直接拉黑。
不對,拉黑也不是辦法,她應該換個手機號。
蘇小梨再沒有喝茶的興致,今天什麼情況,出門沒看洋黃曆嗎,儘數倒黴事兒。
她撅著嘴巴,跟自己置氣。
在老茶館,沒人搭理她。蘭夢澤不在,老板艾山江是個不愛說話的人,維族老人聊著她聽不懂的家常。
正覺得鬱悶,這時走進來一個身材肥胖,憨態可掬的女生,三十來歲的模樣。
一看就是漢族人,穿著肥腿褲子,大肥衣服,她是抹著眼淚走進來的,看到蘇小梨是茶館唯一的女客,就坐到了蘇小梨對麵。
她點了壺茶水,對著蘇小梨說:“我又失戀了!你能告訴我,怎麼能不失戀。”
蘇小梨一愣,“我們熟悉嗎?”
“就是不熟,我才敢說。”
蘇小梨點點頭,暗想,也是,就是不熟才敢說,而且句句實話,就像她跟蘭夢澤傾訴。
對麵的胖女生一臉的委屈相,“我招渣男,你懂嗎?”
蘇小梨搖搖頭,繼而又點點頭,郝帥現在就是一個大渣男。
“他們,一個個的,不是騙了我的錢,就是騙了我的色,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統統都不是好東西。”
她開始罵男人。
蘇小梨安靜地聽著,“我叫蘇小梨,你叫我小梨就可以。你叫什麼名字,方便告訴我嗎,我不知道怎麼稱呼你,說個小名也可以。”
“哦,我叫羅曼芽,我,我——”說著她的眼淚湧而至,“我很愛他,我,我離不開他可怎麼辦?我想他想得要瘋掉了!”
蘇小梨沒愛的這樣死去活來過,她不理解。“那你去找他啊。”
“他消失了,他換了手機號,他離開新疆了,天下這麼大,我哪裡去找他。我供他吃供他喝,把自己都給他了,把心也給他了,我是想跟他過日子,長長久久,可是,他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沒有前兆?忽然間就走了?”
羅曼芽抽噎著,“也不是沒有前兆,我們都是來新疆打工的,打工時候認識的,合租一個房子,後來,他說他老父親生病需要錢,就我就交了房租,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前幾天,他說他不想在新疆生活了,他得回去,然後就突然消失了。”
“或許他還會回來。”蘇小梨安慰道。
“他不會回來了,他手機號都換了,就是不想讓我找到他。”
蘇小梨吧嗒著嘴巴,“一個吃你喝你的人,除了陪伴什麼都不能給你,有什麼意思呢,不值得你為他掉眼淚,這種渣男沒有也罷。”
羅曼芽忽然停止哭泣,想了想,“你說得對,可是,你能告訴我,要多久才能忘記一個人!”
“用不了多久,比如我,我也失戀了,一個月前,剛開始我還很難受,就在剛才,我茅塞頓開了。天下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小梨,你說得太好了,但我現在需要一個來代替渣男的人來緩解我的失落感,我可以不結婚,但我不能沒有男人陪。”羅曼芽說得真誠。
蘇小梨聽得目瞪口呆!
這時蘇小梨的手機再度響起,又是一個陌生號,剛剛郝帥的新號她已經拉黑了,怎麼又蹦出一個來。
萬一是學生家長,蘇小梨接通,“小梨——我有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還沒跟你說完,你就把我拉黑了——”郝帥的聲音傳來。
“你說——”
蘇小梨心想,他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小梨,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計給你花了7757塊錢,每一次花銷我都記賬了,我把賬單發給了樊詩影,我現在處對象是首長的女兒,你也知道,也需要花銷,我最近手頭很緊,我知道你困難,但我也困難,希望你分期分批把這筆錢還給我。當然,零頭就不用了。”
“好,不用分期分批,一次性兩清,一分不少給你,彆再找我。”
“你這都是氣話,如果你想我......”
“我想你個頭!自以為是的家夥!”蘇小梨氣得掛了電話。
直接微信電話給樊詩影,讓她幫忙墊付把郝帥拉出來的賬單錢給他,等她發了工資就還她。
樊詩影發個無語的表情包。
蘇小梨覺得她必須換手機號,再接到郝帥的電話,她簡直會吐出來。
曾經,她認為他是那麼好,大腦通直腸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