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爛這個東西確實有極強的慣性。
金智媛上次開擺了一次,這次接受程度就提高了很多。
既然他會順暢的聊下去,那乾脆不用想話題了,這樣的想法一生出來,女孩仿佛聽到了腦袋發出愉快的虛鳴。
好輕鬆。
她嘴角帶上了笑意,魚肉越吃越香,等反應過來一看,魚腹肉都被自己吃了!
對...
道歉的話卡在嘴邊,金智媛偷偷看了一眼男生,發現他毫不在意。
要不,彆說了?
嗯,先吃飯,等會兒再想辦法。
時間在兩人邊吃邊聊中流逝。
白炬放下碗筷問道:“味道還好嗎?”
“嗯!”金智媛肯定的點頭,“我覺得很好吃,都要吃撐了。”
此乃誇張手法。
女明星這種生物,再怎麼也吃不了多少。
白炬遞過去乾淨的濕巾,金智媛熟練的接過。
“走吧。”
“好。”
兩人收拾物品起身,出門買單。
“小炬,今天吃的還滿意?”
老板迎了過來,笑著用中文打招呼。
“滿意,劉師傅的手藝還是那麼好,多少錢?”
“哈哈哈哈那就好,我看看啊。”
老板報出價格,一邊的金智媛懵懵的,根本沒聽懂。
白炬朝她伸手:“錢包。”
“哦,給你。”女孩想都沒想。
老板挑了下眉,露出副我懂了的表情,收下錢說了句‘歡迎你們下次再來’就離開了。
白炬朝門外走去:“您是打車來的嗎?”
金智媛回道:“對呀。”
離開暖氣,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白炬問道:“您還欠我十一分鐘,記得吧?”
金智媛臉色一垮:“對不起啦...”
“不是那個意思,把十一分鐘還我就好了。”
“莫?”
這還能還嗎?
白炬稍微靠近,打破了社交範圍,女孩沒有躲避動作。
他神秘的朝一個方向指了指,小聲說:“那裡,我來的時候發現了幾個大花盆。”
金智媛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發現是一棟帶著狹窄小院的獨棟矮樓,柵欄後有很多綠植。
“然後呢?”她沒搞懂。
“我看了,花盆裡有很薄的石頭。”白炬又指了指另一邊:“邊上是漢江,我想去打水漂。”
石頭,漢江,打水漂。
金智媛理清楚了,聲音驟然降低,緊張道:“那是彆人的花盆裡的石頭呀!”
白炬點頭:“我會把錢放在花盆裡的。”
“可是,可是...”
女孩還在猶豫,她從小就沒做過這種事,不知道能不能這麼算。
白炬沒管她,已經往那邊去了。
天色早就黑了,四周的行人很少,小矮樓裡的住戶和屋主看起來都沒有回來。
金智媛沒辦法,隻能加快跟上。
柵欄很矮,看起來應該是鎖住了,然後她就看到男生乾淨利落的屈膝彈起、撐著縱身而過。
這麼容易?
金智媛先是有點好奇,接著愈發緊張,不停的把腦袋左右轉動,四下打量。
“怒那...”他小聲喊道。
女孩氣的耳尖泛紅,隔著柵欄瞪他:“你這個時候喊我怒那了?”
她聲音更低,像在抱怨,又像在撒嬌。
白炬做了個明顯是假裝的委屈表情:“我沒帶錢,給點我吧,切拜。”
“好假...”金智媛嘟囔了聲,心一橫把錢包遞了過去。
完了。
我變成共犯了。
二十歲的女孩正在思考自己有沒有做過類似出格的事,忽然發現拿到錢包的男生重新翻上柵欄,朝她伸出手。
“有人。”他說。
金智媛慌了,下意識的抓住,瞬間感覺騰空而起。
她被帶上了小柵欄,一屁股坐在冰冰的長杆上。
白炬火速翻下去說道:“快點下來,很矮的。”
金智媛還能怎麼辦,都已經這樣了隻能一條道走到底。
跳下去後,她被帶著躲在了高高的綠植之中。
他們儘量蹲著,透過葉叢朝外看,沒幾秒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兩人。
白炬都有點懵。
這真不是他故意弄的套路——前麵是,但現在不是。
那兩人他不用回憶就能想起來,是經常出現在JYPE大樓附近的私生,有時候坐在車上都能看到她們。
...靠。
鼻子真有這麼靈?
難怪前世那個追星的朋友說,線下的私生和大粉知道的最多,包括愛豆有沒有談,談了幾個,隻是她們不說而已。
白炬都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找來的,要不是直覺忽然閃了下,估計現在已經被堵住了。
又或者他們沒來這個小院,躲都沒地方躲。
“瑞妍,他人呢?”
“肯定就在附近,他的車停在不遠處,裕珍你去那邊看看。”
“好,你去那邊。”
兩個私生的對話在安靜的環境裡很清晰。
金智媛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呼吸都暫停了。
是來找白炬的?
她也是藝人,也當過練習生,一下就搞明白這兩人的身份了,忍不住轉頭想看看男生。
可是他們離的太近,這一轉,臉都蹭到了他肩膀上。
熟悉的氣味湧來,比上次見麵聞到的更清晰。
金智媛耳尖又紅了,這次不是氣的,是害羞,心裡在怦怦跳。
“噓...”
她聽到男生極輕微的呢喃:“過來了,退一點。”
隨後女孩感覺左手被抓住,拉著她往後挪動。
沒有握實,隻是輕輕的包裹住,溫暖乾燥的熱量從左手蔓延,好像一直傳到了頭發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