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周子瑜不老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是探出身體靠的很近。
不放過通話的每一句。
白炬瞥了她一眼,說道:“異國他鄉,這種事是難免會發生。”
他跟周子瑜的母親不熟,講來講去也是車軲轆的安慰話。
兩人又聊了幾句,魚媽主動告彆,並表示來半島後要當麵感謝。
隨後周子瑜接過電話講了一會兒,掛斷了。
白炬從車裡找到一包糖,遞過去說道:“吃不吃?”
“吃!”周子瑜拒絕不了。
台南那邊嗜甜跟曆史有關,以前聽說白糖很稀缺,每家每戶為了證明自家條件不錯,就會在家裡來客人時上好菜,再往菜上撒一把白糖。
誰家撒的糖多,誰家就更有實力更體麵。
有一句話說,在台南拿根小木棍往街上跑兩圈,小木棍就變成了棉花糖。
至於白炬為什麼會這麼清楚,他很久前認識一個。
“那兩個人你以前從來沒見過?”
周子瑜舔舐著糖,說話有點含糊:“嗯,今天是第一次見。”
“沒在學校見過嗎?”
“嗯...好像沒有誒。”
白炬手指虛敲了敲。
不對勁啊。
周子瑜找的老師是學韓語的,她說那兩個人在課間時講的就是韓語,有什麼必要再來學?
除非就是奔著她來的。
但要看到周子瑜總得有個契機,她隻有在熟了以後才暴露自己的性格,平時挺怕生的,並且隻在學校和公司活動。
如果是學校的學生,周子瑜應該會認識,漢城華僑中學的學生數量很少,聽這個校名就知道是專供在韓華僑的,生源天生不多。
那同一所學校的學生,就算不認識多少也有點眼熟。
如果是路上看到周子瑜了覺得她漂亮,也沒必要特意跑到補習班來,費時費力費錢,當場搭訕難道不具備性價比嗎?
白炬想了一會兒就放下了,如果魚媽非要來當麵感謝,到時候問問事情是怎麼解決的就知道。
至於麵前的這位臭鱖魚,跟她說沒意義,隻會讓她害怕。
周子瑜見他沒說話,問道:“那兩個人以後不會還來找我吧?”
白炬搖頭:“你媽媽估計要跟你換老師了,不會的。”
“那就好,他們好嚇人!”
“你現在要不要回公司?”
“要,等下,你不回嗎?”
周子瑜聽出了言外之意。
“不回,我還有點事。”
“去乾嘛?”
“約會。”
周子瑜愣了一下。
她看著白炬,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心裡感覺有些怪異,有些舍不得離開他身邊。
而且他怎麼莫名其妙就要約會了,跟誰啊?
“是不是舍不得我?”
“誒你不要亂講!”
有人臉紅了起來。
“人在極度緊張或刺激的環境下,會產生心跳加快和出汗等生理反應,這種強烈的情緒有些時候會讓他們進行錯誤歸因,認為是對附近的異性生出了心動和好感。”
白炬笑著看向她:“吊橋效應,很常見的心理現象,不要理解錯誤,記住它,以後不要上當。”
這種事必須要說清楚的,不然用來騙她這種小姑娘就有點下作了,他不屑於那樣。
周子瑜在腦海中把他的話理解了一遍。
所以是說自己剛剛的反應都是錯誤的嗎?
不對,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還是不對,他為什麼要說出來?
胖臉黑魚想不清楚,開始嘴硬:“聽不懂你說的!”
“聽不懂最好,總之我現在就要去,你跟著元石哥回公司吧。”
“不行,我好不容易又不用上課又不用練習,讓我透透風嘛,讓我跟你去看看,帶我去吧~”
“你吃晚飯了嗎?”
“沒有,才下課就被那兩個人堵住了,哪有時間。”
“行,你跟著吧,等我辦完事吃個飯再回去。”
“咦?你不是要去約會嗎?”
“你為什麼這麼關注約會的字眼,臭鱖魚?”
“不要再那樣喊我!”
周子瑜氣的抓起他的胳膊,威脅道:“我咬你哦!”
“咬唄,等你媽媽明天來了,我就給她看,然後找她要醫療費。”
“你!”
周子瑜嗷的張大了嘴。
“哎,哎哎!你真咬啊,鬆口鬆口!”
“咬似你!”
...
金元石提前下去看了一圈,沒看到跟蹤的,回來打了個手勢。
白炬準備下車。
“你要是在車上等著無聊想下去玩,就讓前麵的元石哥和你一起,我應該需要半個多小時。”
“好我知道了。”
兩敗俱傷。
白炬的左胳膊上有道牙印,周子瑜的腦門上有道紅印。
很明顯剛剛他們兩個一個在咬,一個在彈腦瓜崩。
“那我走了。”
白炬打開車門,在關門的瞬間好似想起了什麼:“對了,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