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也太突然了吧？”
江辰一臉懵逼，指了指自己。
“我才剛通過考核，連入職手續都沒辦，檔案還在走流程吧？這就抓壯丁了？”
預備役也是役，但這效率未免太高了點。
林雪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容置疑。
“事發突然，特事特辦。”
“坐標城外三十裡的‘金麥田’區域，空間壁壘出現大規模裂痕，大批虛獸正在嘗試跨界降臨。”
“根據能量波動檢測，這次規模很大，單靠駐守的小隊根本扛不住。江海市附近的守夜人全都調過去了，人手嚴重不足。”
說到這，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江辰。
“況且，你現在的戰力，還需要把你當新人看嗎？”
“單殺四階虛獸，肉身硬抗魔火。這戰績，我不開天賦都不一定打得過你。”
“這種高端戰力放著不用，那是浪費資源。”
江辰聽完，頭皮瞬間炸開，一股涼氣直衝腦門。
壞了。
這回是真壞了。
他那哪是單殺四階啊？那是係統把四階虛獸判定成了“牙有點黑的螻蟻”！
那是降維打擊！
如果沒有那個氣泡，就憑他現在二階初期的實力，彆說殺四階，那虛獸打個噴嚏都能把他崩死。
現在讓他去前線硬剛？
萬一遇到的虛獸係統不判定，或者判定個“強壯的怪獸”，他不就當場涼涼了？
逼裝大了，報應來了。
江辰嘴角抽搐，試圖掙紮一下：“那個……其實我上次是運氣好，透支了潛力，現在還在虛弱期……”
林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氣血充盈，麵色紅潤，眼神賊亮。
這叫虛弱期？
“行了，彆裝了。”
林雪根本不信，“每個人都有底牌，守夜人不問過程，隻看結果。趕緊走，車在外麵。”
說完，轉身就走。
江辰無奈，隻能抓起那杆S級霸槍，硬著頭皮跟上。
……
黑色的特改裝越野車在夜色中疾馳，如同一頭狂奔的鋼鐵巨獸。
車內氣氛壓抑。
江辰握著槍杆，腦子裡全是李國棟腦門上那個血紅的氣泡。
那個“篡火教執事”。
“林教官。”
江辰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這次行動，通知市裡了嗎？”
林雪一邊開車，一邊點頭：“當然。這是江海市轄區，防禦等級這麼高，必須市裡配合。李市長已經帶著武協和特警隊先過去了。”
果然。
江辰心頭一沉。
內鬼就在指揮部，這仗還怎麼打？
要是李國棟在背後捅刀子，或者是故意放水讓虛獸衝進市區……
後果不堪設想。
江辰握緊了拳頭，猶豫片刻，還是低聲說道：
“林教官，待會兒到了現場……小心點李國棟。”
“吱——！”
越野車猛地晃了一下，隨後恢複平穩。
林雪側過頭，眼神銳利如刀，死死盯著江辰：“什麼意思？”
那是江海市的市長，一城之主。
這話要是傳出去，就是誹謗，是政治錯誤。
“沒什麼意思，直覺。”
江辰沒有多解釋，也沒法解釋，“反正，留個心眼，彆把後背完全交給他。”
林雪深深看了江辰一眼。
她不是傻子。
江辰這種性格，絕不會無的放矢。
再加上之前祝家那莫名其妙的倒台，以及江辰種種神秘的表現。
“知道了。”
林雪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隻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悄然緊了幾分。
……
二十分鐘後。
金麥田。
這裡原本是江海市的糧食產區，此刻卻被肅殺的氣氛籠罩。
巨大的探照燈將夜空切割得支離破碎。
原本金黃的麥田中央，空氣像水波一樣劇烈扭曲，一道道漆黑的裂縫憑空出現，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硫磺氣息。
“吼……”
隱約的獸吼聲從裂縫另一端傳來，讓人心悸。
外圍已經拉起了長長的防線。
市長李國棟一身戎裝，正站在指揮車前，對著對講機大聲下達指令，神情嚴肅，一副儘職儘責的模樣。
在他身後，是武道協會的一眾高手，以及全副武裝的特警隊。
“來了？”
看到林雪的車停下，李國棟快步迎了上來。
“情況怎麼樣？”林雪下車問道。
“很不樂觀。”李國棟眉頭緊鎖，指著遠處的裂縫，“空間波動越來越劇烈，預計半小時內就會有第一波衝擊。我已經讓武協的人頂在第一線，特警隊在後方火力壓製。”
江辰跟在林雪身後下車，目光第一時間落在李國棟身上。
【篡火教執事】
那個氣泡還在。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看向另一側。
那裡站著四五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人，胸口都彆著守夜人徽章。
氣息強悍，最弱的也是三階初期，其中一個光頭壯漢，氣息更是達到了四階。
這就是江海市附近能調動的所有守夜人力量。
“江辰！”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人群中，一個穿著緊身戰鬥服，紮著高馬尾的少女走了過來。
柳青青。
她手裡提著一把青色的長劍，英氣逼人。
“你也來了？”江辰有些意外。
“廢話。”柳青青翻了個白眼，“我也是守夜人序列，這種時候怎麼能缺席？倒是你……”
她上下打量著江辰，眼神複雜。
“聽說你手撕了一頭四階虛獸？還在那兒生吃？”
這事兒在內部都傳瘋了。
“謠言，絕對是謠言。”江辰麵不改色，“我那是為了科研，為了探索人類的飲食極限。”
柳青青被逗樂了，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一些。
她走到江辰身邊，壓低聲音：“待會兒咱們組隊啊。這次好像不太對勁，空間裂縫的數量比預報的多了一倍。”
江辰心中冷笑。
當然不對勁。
指揮官是內鬼，情報能準才怪。
“放心。”
江辰握緊手中的霸槍，和柳青青並肩而立，目光死死盯著那片即將破碎的虛空。
既然來了，那就戰。
管你是虛獸還是邪教。
一槍捅穿便是！
“哢嚓——”
虛空裂縫徹底崩碎。
就像大壩決堤，黑色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金黃的麥田。
硫磺味，血腥味，令人作嘔。
上百頭猙獰的虛獸嘶吼著衝出，大地震顫。
大部分是體長兩米、形似剝皮巨狼的一階【腐狼】。
夾雜著十幾頭體型龐大、渾身覆蓋鱗片的二階【黑甲獸】。
而在這股獸潮的最後方，兩頭高達七八米，長著三個腦袋的恐怖巨獸緩緩踏出。
四階——【三頭魔犬】！
“呼……”
看到這一幕，林雪明顯鬆了口氣。
“隻有兩頭四階，數量還在可控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