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都是從那日春日宴溫令儀喝了她親手遞過去的那杯酒之後……
不甘、憤恨、憎惡,衝撞著陳婉柔的心。
她看到庭院內緩緩走出的身影,咬了咬牙還是換了副可憐模樣。
“令儀,是我口無遮攔,你那麼大度,便不要與我置氣了好不好?明日宮宴是我能抓住最好的機會,你帶著我吧。”
溫令儀看都沒看她,帶著一眾奴仆走遠。
陳婉柔想追上去,青蕪攔下她:“陳姑娘,認錯也該有認錯的態度。我家小姐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若今日你不能讓小姐消了氣,明日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什麼意思?”陳婉柔怔怔地盯著青蕪遠去的背影。
春桃嗤笑:“下跪認錯咯。就在這裡跪著,跪到小姐消氣為止。”
*
溫令儀不是個多事的性子。
嫁入定遠侯府後甚至越發冷漠。
當十八姨娘的小丫鬟把院兒裡發生的事與她說了之後。
溫令儀皺著眉道:“不舉便去尋大夫,找我作甚?”
可不知怎地,腦中忽然閃過那晚衛錚拉著陳文禮的腿,將人拖走的畫麵。
她沒有直接去十八姨娘那裡,先去尋了老夫人,將一切如實告知。
老夫人聽後‘騰’地一下站起來,身體卻搖搖欲墜差點摔倒。
她甩開扶著她的孫媽媽,惡狠狠地瞪著溫令儀,質問的話幾乎脫口而出。
深吸一口氣,老夫人先是命人去尋府醫,隨後帶著溫令儀一起去了十八姨娘的院子。
陳文禮正在發瘋,平日裡斯文儒雅的男人將屋內本就不多的擺件砸得稀巴爛。
十八姨娘衣衫不整地跪在院子裡哭,臉上還有深深地巴掌印。
見到溫令儀她仿佛見到救星:“夫人救救奴家!侯爺瘋了啊!”
十八姨娘也沒見過老夫人,此時的注意力也全在溫令儀身上,大哭著講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原本她是歡歡喜喜地接受侯府十八姨娘的身份。
哪怕隻見了陳文禮一麵,也被他溫文爾雅地外表所迷惑,再加上自己又是青樓女子,彆說十八房,便是八十八房有人願意贖身,她也願意。
誰知被抬進定遠侯府後,陳文禮從來沒踏入她房間一步。
這都七日了。
十八姨娘著急,便用了點手段把陳文禮吸引到她的院子。
陳文禮的確來了。
卻一改初見時的溫柔模樣,像頭餓狼似地急急將十八姨娘撲倒榻上。
屋內燃著能讓男人欲火焚身的香。
十八姨娘得償所願也由著陳文禮胡鬨。
誰知最後關頭出了岔子……
陳文禮不知發了什麼瘋,一把掐住十八姨娘的脖子。
幸虧門口侍候的曲兒機靈,第一時間去找了溫令儀……
“你竟敢下藥迷惑我兒?!”
老夫人聽了這話還能忍,也顧不上體麵,抬起腳便踹過去。
十八姨娘被踹倒在地,這才意識到這位老婦人的身份。
她驚恐萬分,不明白夫人怎麼會將老夫人也請過來了,是要她的命嗎?
果然,老夫人立即要打殺了她。
清冷地聲音卻幽幽響起:“香料而已。便是下藥,侯爺也不是第一次吃,婆母何必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