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徹底底地心寒!
“笑話!你這丫頭牙尖嘴利,主動將你父親植黨營私的證據遞上來,竟有臉求皇帝做主?”
蘇太後瞥了一眼那冊子的內容,便以為拿住了溫柏的大把柄。
激動得指尖都在顫抖。
“賑災捐物、輸糧助軍都是朝廷該做的事情,那是要為帝王在史書上增添功績的!你可否告訴哀家,若是相府無不臣之心,為何要私自積攢聲望?”
嗯,事情的走向終於開始推至高潮了。
溫令儀目光堅定地看向老皇帝:“陛下可否讓宮人取一盆醋水?”
皇帝的疑心病確實重。
一邊感動溫家為大周百姓做的貢獻,一邊又覺得蘇太後所言極是。
朝中除了溫柏沒有任何他信任的臣子,若溫柏有不臣之心,皇帝太寒心。
他自認為對溫柏最縱容,君臣之間私下相處甚至更像契友。
皇帝看了溫柏一眼,這老家夥竟然傲嬌上了,頭扭到一邊,不言不語也不跪。
仔細看去眼眶還有些紅。
皇帝氣笑了。
這老東西的嘴巴像刀子,不是最鋒利了?怎地今日被蘇太後指責都不爭辯幾句?
是信任他的寶貝閨女,還是徹底倦於世事?
皇帝應允,很快用金盆盛滿的醋水端上來。
李德貴本來要端到溫令儀麵前,溫令儀卻道:“勞煩陛下親手將那本冊子泡入醋水,免得再有人說臣女使了手段。”
蘇太後疾言厲色:“混賬!你這是再指責哀家?”
溫令儀垂眸:“臣女不敢,勞煩陛下。”
等李德貴端著醋水來到皇帝麵前,皇帝捏著冊子問道:“這可是你相府的功績,真不要了?”
“是陛下的功績。”
冊子才丟下去,文字立刻發生變化。
每一筆款項都是以朝廷賑災的名義所捐出。
皇帝震驚的同時,腦袋發懵:“既是朝廷賑災,為何不直接寫明?”
溫令儀一副氣急了的模樣:“臣女有罪,實不敢欺瞞陛下。父親誓死效忠陛下,任憑多大勢力都不為所動。早已觸怒朝臣,更引得百姓怨聲載道。臣女日夜擔憂,本想憑微薄之力博一個好名聲,隻求能在生死關頭保父親性命無憂。這,原本是臣女最初的私心。”
太偉大不求回報的事情做出來,彆說皇帝不信,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質疑。
老皇帝知道父親的處境,卻從未為父親籌謀。
對帝王來說,父親隻是一把刀,可作為女兒為自己的父親籌謀,天經地義。
老皇帝不蠢,許多事心知肚明。
可半真半假的話才最難分辨,不是嗎?
溫令儀認了錯,忽然指向江瑾珩:“此事本悄悄進行,誰知竟被七皇子知曉,多次向臣女示好,允諾臣女若將此番功績添給七皇子……”
“你胡說!胡說八道!!!”蔣貴妃急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憤怒:“本宮的皇兒豈會向你一介刁婦示好?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蔣貴妃拚命向江瑾珩使眼色,讓他自己否認,快點否認!